楚鳳歌還沒出來,楚天闊眼眶通紅跪在前頭哭,一個小太監匆匆躬身過來,低聲道:“皇上該喝藥了。”

“送進去吧。”楚天闊抹了一把眼淚,帶著濃重的鼻音。

那碗湯藥的顏色也叫人不舒服,秦長越低下頭去,心髒跳得飛快。

皇上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

前世的時候,他還支撐了好久呢。

秦長越覺得,自從自己重生,好像很多事情,都慢慢發生了改變。

可是現在的儲君還是大皇子,他雖尚在外麵沒有趕回來,可若皇上此時駕崩,他就是毫無爭議的新君。

秦長越忍不住往楚天闊那裏看了一眼,忽而,她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不對!不可能!

半月前皇上的身子還算可以,怎麼不過半月就衰敗到如此程度?

且之前,完全沒有聽到任何的風聲!

那一瞬間,秦長越忽然飛身而起,直接踹開了大門!

“阿越!你這是做什麼!”楚天闊趕忙跟了上去,想要攔住秦長越!

後頭的大臣們都被駭了一跳,李廣德驚呼一聲,“來人啊!秦長越妄圖對皇上不軌!”

秦長越進門,隨手拽下牆上一顆明珠,瞬間擲了出去。

“砰!”

藥湯四濺,端著碗剛跪在床邊的小太監被嚇白了臉。

“王爺,攔住他!”秦長越慌忙喊了一聲。

楚鳳歌來不及反應,直接抬手卸掉了那小太監的下巴,然後一腳將其踹了出去!

下一秒,秦長越就如同獵豹一般飛身而至,一枚碎瓷片正抵在那小太監的喉嚨口。

“阿越,你這是做什麼!”

“秦長越犯上作亂,來人啊,還不把她拿下!”李廣德跳腳氣急敗壞喊道。

“我看誰敢!”秦長越猛地轉頭,眼睛通紅。

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

楚鳳歌在旁邊咳個不停,秦長越點頭算是對其道謝,然後趕緊走到床邊,點了皇上的幾個穴位。

“傳太醫!”

“阿越,你在胡鬧什麼!趕緊過來,你打翻了父皇的藥,耽誤了父皇的病情,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你擔當得起嗎!”

秦長越冷笑掃視殿中眾人,“我倒是想知道,膽敢給皇上下藥,意圖不軌的人,是不是擔得起這個罪名。”

“阿越,別胡鬧,快過來。”

楚天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就算是要重做一碗藥,也該讓太醫過來吧。”

秦長越看向楚天闊,麵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仿佛一切都還是在為他謀算。

楚天闊咬牙,沒有辦法,隻得吩咐旁邊的人道,“去請張太醫。”

“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請來。”

楚鳳歌輕咳兩聲,聲音清冷。

“這就不必了吧……”楚天闊勉強擠出一個笑來。

“怎麼,”楚鳳歌如天山寒冰一般的目光從楚天闊身上掃過,“三殿下覺得皇上的龍體不夠重要?”

無數大臣在前,楚天闊不敢繼續和楚鳳歌爭執,隻好點了頭。

病榻上的皇上還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是這殿中唯一的聲音。

眾人麵麵相覷,總覺得今日要發生大事,希望自己可以獨善其身。

楚天闊的目光從秦長越和楚鳳歌的身上掃過,微微帶了幾分陰沉。

其實楚鳳歌也不知道秦長越在做什麼,但是他麵上,卻照舊沉靜如水。

太醫很快便都趕了過來。

“查驗一下這碗湯藥,然後再給皇上把脈。”

太醫們分成兩撥,按秦長越的話去做,楚天闊立在一旁,麵色鐵青。

“這湯藥裏頭,都有什麼成分?”

三個太醫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第一個說話,張太醫還往楚天闊那邊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說實話。”

楚天闊勉強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