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你,就連帶著你的裴皓,你的家人,本王都會讓他們去給你陪葬,你不會孤獨的!”莫問的語氣更陰沉,帶著幾分狠毒。

池秋吞了吞唾沫,心裏有些發慌,終於還是說了出來,“火靈芝!”

莫問冷冷地瞥視她一眼,道:“別給我裝傻,憑借你那麼會算計的人能不知道我已經知道是火靈芝了?我隻知道,當今天下唯有一顆的火靈芝是在你的手裏!別廢話了,叫出來!”

池秋到底還是低估了莫問,她沒想到莫問已經打聽的這麼清楚了,幾乎是連細枝末節都知道了。她甚至不敢想象未來的這個敵人是有多強大。

池秋到底還是不情不願地拿出了火靈芝,莫問冷冷地接過,隻是囑咐了一句:“好自為之,下次可沒這麼走運!”

又是幾個時辰的熬製,莫問幾乎是熬了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原先的青色胡茬又開始冒了出來了,臉色也更憔悴了幾分。

莫問幾乎是一口一口地吹涼了,再給嶽寧喂下的,一邊柔聲地喚著:“阿寧,阿寧……”

嶽寧隻感覺自己是在地獄和天堂裏走了一回,先是涼涼的痛感,血液從身體裏一點一點得流失,仿佛身上的那塊寶貝的肉也跟著一起掉了。

而她隻能幹看著,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好比是剜心之痛。

平躺著和一副空空的軀體一般,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不斷地渙散,生命的特征也開始慢慢得消逝,隻是能聽到那一句一句撕心裂肺的喑啞喊聲。

她知道,那是她的莫問,可是她除了嘴唇能夠自由地開合以外,幾乎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做不了任何動作。

好像是睡了很久很久,就連嶽寧自己也分不清是什麼情況了。莫名地就躺在了一朵輕柔的白雲上麵,軟軟的,好像怎麼摔,怎麼鬧也不會感覺到痛苦。輕輕地撕一點點,嚐一嚐,好像還是甜甜的味道。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嶽寧是伴隨著第一縷晨光醒來的。

她感覺到眼睛的幹澀,似乎是莫名地流了許多的眼淚,想要努力地睜開,卻被眼光刺地晃眼。

下意識地想要用手遮擋,卻發現自己的手正在被某個龐然大物緊緊地壓住了。

全身的酸痛似乎都是在告訴她一個殘酷的現實,她抽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再也感受不到那樣心連心的異動!

“阿寧……”莫問被她的動作驚醒,看著這樣悲傷的她,神色也開始慌張。

幾乎是下意識的,嶽寧的眼淚無聲地就落了下來,隻覺得落在空落落的心裏,冰冷的不像話。

莫問緊緊地摟住了她,聲音喑啞,說道:“阿寧,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你不要這樣。”

嶽寧的臉色又失去了方才的血色,隻是睜著的眼睛卻是失去了光彩,再也靈動不起來了,呆呆地注視著某個地方,卻又沒有焦點。

莫問給她把脈,隻是能得出一切正常的結果,看來這還是個心病!

隻是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遠處裴皓的玄色衣角在飄散而過。

“池秋!你又做了什麼!”裴皓幾乎是一個巴掌就打在了池秋的臉上。

池秋吃痛地捂著臉,“這是第二次了,我以後不會再給你這個機會。裴皓,你給我滾!”

池秋的聲音也不再是從前那樣柔弱的大家閨秀一般了,而是徹底的憤怒。

“我,我下手有些重了。”裴皓看著從池秋的嘴角滲透出來的絲絲血跡,有些後悔地說道。他也恨自己,為什麼每次一沾到嶽寧的事情就會變得那麼衝動,縱使現在嶽寧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池秋的語氣決絕,轉身就把他給請了出去。

關上了門,池秋隻是無力地從門上滑了下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似乎裴皓的心裏從來也是不曾有她的,隻要是和嶽寧有關係的事情,他就是一定會幫著她的。

沒錯,她的確是想要嶽寧死,所以她在那個火靈芝上麵下了失心散。

縱使莫問可以看出來是做了手腳的,他也沒有辦法的。她也料到,莫問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除去上麵的毒性,隻是可惜,這種方法早就在多少年前就失傳了。

嶽寧現在的樣子必定是比活死人還不如。哈哈哈,縱使嶽寧再怎麼樣又如何,她池秋第一次能把她推下山崖,趕出王府,第二次也能讓她變成瘋子,傻子,照樣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