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在腦海出現就像紮根了一樣,怎麼都無法忘掉,但疤子的理智仍然占據著上風。
“財爺手下的兄弟那麼多,我憑什麼和人家鬥啊,我又不是修士,能一人單挑十幾號人,還是乖乖做自己的事吧,真動了財爺的錢可是會丟命的。”
似乎感應到了他心中所想,手中的木盒突然一震,合頁被震開了,盒中短刀顯露出來。
鑲金的刀柄散發出柔和的金光,這金光迷醉了疤子的眼睛,他用幾乎顫抖的手將短刀抽出。
“對,原先的我是做不到的,但我現在有這柄刀。這是一柄神兵,財爺是個沒眼力的,一件神兵就這樣和他錯手而過了。”
持刀在手,一道金光沿著疤子的手流轉全身,讓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個金人,妖力改造了他的肉體,迷醉他的精神。
疤子的臉上露出了癡迷的笑容,在凡人混沌陰暗的識海內,他那脆弱的陰神也被金色的光芒輕易侵染。
往日的種種不甘和欲望湧上心頭,疤子環視這個院子,心中想道。
“現在我也有力量,這一切都應該是我的。”
一腳踢開身旁的一扇房門,在鏢客驚慌地呼叫中,一刀將赤身果體的鏢客斬首,一把摟過驚聲尖叫的女人親了一口才將她放下。
“小翠,你疤子大爺發達了,等我一會回來,再好好寵幸你。”這是疤子的相好,如今發達了疤子自然不會忘了她。
疤子說完後就離開這件屋子,隻留下小翠尖叫著看著房中化為一具幹屍的鏢客。
嘭!
賭坊的大門被一腳踢開,讓熱火朝天的押注聲不由一停,等看清是疤子後才有人不滿地罵道。
“疤子你幹什麼,喝馬尿了嗎?”
回答他的是疤子手中扔出的一物,那人雙手接過一看,竟然是一顆頭顱,看麵貌正是門外守門的兄弟,不由大駭的將頭丟在腳下。
“我在這裏說一件事,以後這裏由我說了算,你們中可有人不服?”
這時才有眼尖的人看到疤子眼中散發著暗淡的金光,不由出聲道。
“疤子,有話好好說,你想要上位我們都是知道的,不如我們請財爺來好好商量一下這事。”
前麵有人出聲穩住疤子,人群後立刻有人從後門溜走,顯然是去通知財爺了。
疤子將一切收入眼中,不屑一笑:“看來,不殺人點人,你們是不會服我了。”
整個人如同下山猛虎般衝進了賭徒群中,金色的刀刃閃爍寒光,鮮血飛濺到賭桌上、散碎銀子上,慘呼聲和求饒聲傳出屋外卻被鬼霧阻隔。
不到片刻的工夫,整個賭坊遍布屍體,幹枯的殘肢和斷臂鋪滿了整個大廳,財爺帶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
財爺即便幹的是下九流的行當,見到這場麵也不由一慌,疤子什麼時候有了這等武力?
所謂輸人不輸陣,財爺即便心中膽怯也不會轉身逃跑,根據他多年砍人經驗,那樣隻會被看破虛實追著砍死。
“疤子,我讓你去送刀,你在這裏幹什麼?”
他瞪了一眼剛才報信的小弟,氣對方沒有眼力麵對如此強敵還將他叫過來,強撐一口氣向疤子問話,想先探探對方的想法。
“太過癮了,本來想留幾個當以後的小弟,砍的太過癮竟然全部砍死了。至於我在幹什麼?你沒看到嗎?我在上位啊。”
疤子滿臉狂熱環視四周,殺戮和鮮血讓他迷醉,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新來的幾人身上,腳尖一點地麵,整個人向前撲去。
金黃的短刀再次綻放光芒,廝殺聲再次響起,神兵劈砍下,對方的刀劍如同玩具般斷裂,從身體中噴射而出的鮮血濺到了房梁上,隻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財爺和他帶的幾個好手就化作了十幾截幹屍,精氣神全部被神兵吸收。
環顧視線內再無活人,疤子滿身疲憊地站在屍堆中,內心滿是主宰別人生死的滿足感,絲毫沒有注意到隨著對手的全部死去,短刀開始抽取注入他體內的妖力。
他的身體隨著妖力的離開漸漸幹枯,變的如同地上的屍體一般,最終在無與倫比的快感中,他的陰神變為短刀的形狀,一起沒入神兵中。
賭坊房頂,目睹一切的杜康伸手一招,神兵自動刺破房梁出現在他眼前。
伸手將它抓在手中,查看前後的屬性變化,杜康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天地銅爐的以人煉器,不同凡響,一柄下下品的神兵經過這一番祭練後直接達到了下中品。”
“確實不凡,有此神技,隻要你不死,遲早可以煉出一柄天下聞名的上品神兵來。”
陌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杜康猛然一驚,翅膀刺破衣服舒展開來,整個人極速升入了空中。
在空中穩住身形才猛然發現,財爺的院子裏,一個一丈高的身影從一片陰影中走出,抬頭向空中望來,一雙黑色的妖異眼睛如同深淵一樣看向自己。
“你是誰?桐固縣沒有你這樣的高手。”
杜康的心髒如同擂鼓一樣跳動,這個人竟然一直在旁邊看著自己,而自己毫無察覺,如果他剛才選擇偷襲的話,可能自己已經死了。
“你的法術很強大,也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我的朋友都叫我黑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