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風中,整個舞台搖搖欲墜,木屑混雜著撕裂的破布,四處飛濺。
混亂中,人們抬起手臂護住雙眼,透過縫隙看到,那白袍人撐著白傘,仿佛置身於另一個空間,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隻見他跨出一步,左手一攬美人纖腰,雙足輕輕一躍,兩人很快飛至雪空,就這樣在眾人的眼前,直接大膽地將人擄走了。
木棚中,烏雅尚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看中的美人被擄走,卻無能為力,頓時氣得一拍桌案,臉色鐵青。
躲在一旁的烏雅瓷見波動平息,這才畏畏縮縮地走出來,憤憤道:“兜兜轉轉了這麼久,費了這麼大的勁兒,想不到神龜預言終究還是成為現實,賽珍珠還是被人劫走了。”
“今夜,本王丟失的,不止是一個舞姬那麼簡單,還有烏雅墨蓮對本王的信任,”烏雅尚佳沉沉道,“這神龜預言一旦成真,倘若它一旦預言出對本王不利的事情,那麼,最得利的,就是白青秋那個賤人!”
烏雅日看了一眼已經散得差不多的人群,“王姐,這裏夜冷風大,咱們還是回到府裏再議吧?”
事情都已發生,再惱也無用,何況她早已設下防備,都未能將賽珍珠留下,烏雅尚佳明白,眼下隻有從長計議,見機行事,於是她隻好帶著受傷的侍衛,疲憊地打道回府。
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雖然事發突然,除了被無辜踢飛的徐媽媽要躺在床上休息幾日以外,其餘人都是有驚無險。
此時,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南宮莫,和司寇傑一邊往王宮走去,一邊疑惑道:“那白袍人,真的好眼熟。”
“你想說,他是咱們夏國的玄武帝?”這次,司寇傑沒有再反駁,“從舉止和身形來看,確實很像,但玄武帝在千裏之外的東大陸,怎麼會突然出現,而且還會解救一個舞......”
說到這裏,司寇傑猛地打住,兩人不禁同時看向對方,頓時了然。
與此同時,十裏之外的海域,一個畫舫靜靜地停在水麵。
昏黃溫暖的燭光下,白色的紗簾在夜風的吹拂下,時起時伏,隻見紗簾內,司寇雲正半躺半臥地坐在一張木榻上,悠閑地轉動著手中的熱茶。
若適才觀舞的人在,可以看見她此刻穿著的服飾,正和適才熱舞的賽珍珠一模一樣。
斜了一眼對麵的白袍男子,她道:“你怎麼來了天姿國?”
“如果我不來,恐怕你的初夜,就被一個女人買走了。”夏君明語氣平靜,看不出喜怒。
“適才的黑衣男子,正是我費盡心思釣出來的大魚,”司寇雲撐起身子,看向夏君明,冷冷地埋怨道,“我的好事,就被你這樣破壞了。”
“鬼族人長期生活在暗處,狡猾神秘,恐怕你用自己做餌,剛將大魚釣上鉤,你就成了別人案板上的肉。”夏君明夾起一塊魚肉,細心地挑去魚刺,放入她的碗中,“跳了一夜的舞,餓了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司寇雲冷冷拒絕,她起身走到畫舫欄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域,“當了皇帝,不是事務繁重嗎?怎麼有閑心來遊山玩水了?”
“這麼久了,你還在怪我?”起身走到她身邊,夏君明微不可查地輕歎了一口氣,“知道你接到鬼族一事的任務,不放心你。”
“你也看到了,我過得很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司寇雲冷淡地說完,轉身拉上紗簾,便坐回榻上,自顧往杯子裏倒滿酒,“明天就是大年,你一代帝王怎麼能不出麵,回去吧。”
鳳眸中的落寞一閃而過,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轉身走進內屋,出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件赤狐大氅。
看到那大氅的顏色,司寇雲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曾幾何時,他一貫愛穿的黑貂皮大氅,居然變成了她常披的赤狐材質。
她愣神間,夏君明已經將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想要將鬼主引出的辦法有很多,雖然以你的容貌作為誘餌是最直接的辦法,但這樣隻會讓你自己陷入孤身一人的險境。”
拿走司寇雲的酒杯,為她添上熱飯,他坐到她對麵,具體分析道:“鬼族人在暗,我們在明,現在他們的一切,對於我們都是一個謎,在調查出他們之前,我不想讓你首當其衝。”
麵對夏君明的悉心關懷,司寇雲已無法再強作冷言,不願拂了他的好意,於是她拿起碗筷,吃了兩口,想起那日君臨樓的拍賣,她問道:“夏成宇和黑牡丹那邊,有什麼進展沒?”
“自從寄生獸從夏成宇身體中離開,好像鬼族人已經起了疑心,便沒有再同他聯係,但是黑牡丹,卻頻頻在深夜出入密林,接見一些神秘人,根據買下黑牡丹的買主方大人所調查,他們好像在密謀一件大事。”
夏君明說著,不禁微微蹙眉,“你現在要是孤身進入鬼族,正好撞在這件事的風尖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