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的告之。不管怎麼樣,盧西恩案是告破了。”

瑪麗沒有就此聖甲蟲一事多言,話鋒一轉,“那我明天也該回自己家了,要和您說一聲再見了。”

邁克羅夫特:破案了,搬走很正常,難道還有什麼借口一直住在一起?

瑪麗似乎根本沒有想找借口,同住一棟房的事在她這裏翻頁了,直接閑聊起聖誕節。

“還有十八天就是聖誕夜。大學聖誕假放得更早,我準備去黑森林邊上的巴登巴登鎮度假。溫泉、森林、賭場、花園餐廳,真是一個享受的好去處,不是嗎?”

說到此,瑪麗掃了一眼邁克羅夫特剛剛踹飛茶幾的右腳。

她笑著問:“您有興趣也去放鬆一番嗎?還沒感謝您今天的及時行動為我阻擋了可能的傷害。

以表謝意,我請您泡溫泉。您可別嫌棄謝禮太小,巴登巴登的水療溫泉聞名歐洲,是去過不少大人物。”

“明頓先生,您太客氣了。合作抓凶,我隻是職責所在。”

邁克羅夫特立即謝絕,一起去溫泉度假,不就背離了想要保持距離的初衷。他覺得自己

還能堅持理性的原則,去巴登巴登是絕無可能的事。

何況,上班人士能和學生比聖誕假期的長度嗎?

邁克羅夫特自認絕非隨心所欲請假的好員工。

“多謝您的好意,但大使館的假期不長,而我也不想將幾天的假期耗費路途上。預祝您在巴登巴登玩地愉快。”

“那真是太可惜了。”

瑪麗聽對此回答是在意料之內,暫時也沒想教唆邁克羅夫特隨意翹班。

可惜也是真可惜,少了這個人,也就少了幾分旅途的樂趣。“以後有機會再讓我感謝您吧,那提前祝您聖誕愉快。”

時間很快,眨眼十天。

這些日子報紙上都是對於盧西恩案件的後續新聞,但瑪麗與邁克羅夫特的堅持下,這些沒有再把重點放到兩人身上。

12月16日,大學開始聖誕假。

瑪麗一早就坐上了馬車離開柏林,五天後會抵達巴登巴登鎮。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能去那裏找到什麼線索。哪怕找不到,也不全是白跑一趟。正如此前她說過的,起碼收獲了一個舒適的假期。

有人離開柏林,就有人來到柏林。

夜間七點。

邁克羅夫特吃過晚餐,準備開始找本閑書讀一讀,卻聽仆從說外麵來了信使。

是馬修閣下的專用信使,專程從千裏之遙的倫敦來此送信。信使的話不多,將一個文件袋親手交給邁克羅夫特本人,他一秒鍾也沒多呆就離開了。

邁克羅夫特簽收了文件袋,有點步伐沉重地上樓。不知是不是多心,收到馬修閣下的來信,他就一種不妙的預感。

打開文件袋,迅速閱覽。

信紙隻有一張,信的內容也很簡略。馬修先慰問一番,然後迅速闡明任務。

「親愛的邁克羅夫特,這是一件不宜對外宣揚的事。倫敦有個大人物的兒子,把一件家傳信物“遺失”在了巴登巴登鎮著名的休閑宮中。

你知道賭場條條框框的規矩,用錢沒有辦法把東西直接贖回,隻能守規矩地將它贏回來。既然你在德國,那就順便走一趟吧,使用你的數學天賦在賭場隨意裏發揮一

下就好。

請不用太感謝我為你爭取了這次公費假期,詳細情況見附錄資料。注:賭資已用隨袋送出,請盡情使用那張三萬英鎊的彙票,贏了都算你的。」

整整一分鍾,邁克羅夫特捏著信,連手指都沒有動。

太離譜了,馬修閣下的任務內容越發離譜。

這種給不長腦袋的權貴之子收拾爛攤子的私人任務,為什麼要交給他?難道他在乎那筆傭金,還是他處理小拉爾夫的事處理得太好了?沒看到小拉爾夫被害了,也就不該繼續這樣使用他吧?

或者有其他內情,巴登巴登鎮有什麼古怪的存在。

邁克羅夫特急速地翻閱了文件袋的剩餘資料。資料主要介紹了休閑宮賭場、巴登巴登鎮的勢力分布,並沒有提到另外的任務。

一切看起來很尋常,這隻是一個推不掉的私人委托。

假設真有隱情,也需要抵達巴登巴登鎮之後,憑自己去發掘。現在是真想說一句不幹了,但狡猾的信使已經提前開溜。

當下想起了明頓先生,那位應該已經先一步出發去巴登巴登鎮度假了。

邁克羅夫特想到不久後兩人在小鎮相遇的場景,這就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臉,都說了不去的。

此時再看馬修閣下的信,忽然之間有一種感覺。

馬修該不是有了某種奇奇怪怪的天賦,比如他是不是丘比特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