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嚇死我了你!”
江清池喝了口水壓壓驚,慕煙燭半開玩笑,“如果我要跟你做了斷,你會怎樣啊?”
“沒有如果!”
江清池瞪她一眼。
“咱倆這才剛結婚,你就不能點好?再了,像我這麼好的男人,你到哪找去?晚上點著燈都找不到,我跟你講。”
“嗯嗯找不到的,永遠都找不到的。”
“吧,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然怎麼大清早些好話逗我開心?”
“才沒有,我就是愛你啊。”
“……”
兩個人嬉嬉鬧鬧著,一頓早飯,慕煙燭沒怎麼動筷子,一直端詳著江清池的臉,他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落入她的眼底,深深的。
你問我有多愛你?
隻要你健康平安,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代價。
……
*
濘城。
偉岸壯闊的濘江大橋,橋麵寬廣,橋下便是一望無際的濘江,現在是初秋,風不大,秋風徐徐,被陽光一照,江麵波光粼粼。
江清池的車子停靠在橋中央,然後和慕煙燭下了車。
迎著陽光,他的手放在欄杆上,在眺望遠方,慕煙燭也在眺望,隻不過眼角餘光一直注視著江清池。
“你濘江會消失嗎?”
“不會吧,”江清池回答,“精衛填了這麼多年的海都沒用,濘江這麼大,消失哪來這麼容易。”
“能荒,地能老,海能枯,石也能爛,江怎麼就消失不了?”
“哎,你就是太感性了!”
江清池揉了揉她的腦袋殼,親了她一下,她鼻子有點紅紅的,很可愛。
慕煙燭笑笑,“那再問你一個問題,你麵對這江麵,想到什麼詩句沒有?”
“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語文不好。”
慕煙燭直勾勾瞧著他。
無奈,江清池歎氣一聲,“非要的話,就……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應景不?”
“這是秋。”
“那你非要問。”
“換我的話,我會想到那句: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哦,這又怎麼了?”
“這明你總是比我樂觀。”
江清池低頭凝視她,輕輕一笑,“那你也學著樂觀一點吧,要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好,好,好。”
“傻子,一遍就夠了。”
江清池的長指摁住了慕煙燭的額頭,壓了壓。
他很快俯身過來,在他壓過的地方親了下,她的皮膚太白了,隻要被壓一下,就有印記了。
下午三點半。
太陽漸漸西沉,慕煙燭望著遠方下沉的一輪紅日,心口猛地一陣收縮,劇痛!
她快要失去他了!
趁著他沒注意,她捂著心髒,痛得手指都蜷縮起來,隻能用力摳著掌心的肉,恨不得洇出斑駁的血跡。
“我們走吧。”慕煙燭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要不就今,我想把你帶回我家!”
江清池著頓了頓,“我這就給我媽打個電話,問問她和我爸在不在家。”
“……改吧。”
慕煙燭拉住了江清池想要打電話的手。
江清池嗯了聲,看她臉色有些憔悴,昨晚上她沒休息好,他知道,因為兩個人都睡得太晚了。
他眸色憐惜,“那好吧,我們回家吧。”
家?
她哪裏還有家……
沒了,沒了,這次是真沒了。
上了車,慕煙燭閉了閉眼睛,努力讓聲音不發抖,“咱倆去民政局吧。”
“嗯?!”
江清池發動車子的手僵硬如冰,疑惑又震驚望著她。
“看我幹什麼,今我閨蜜結婚,讓我過去給她送身份證,她一直粗心大意,結個婚身份證還能忘記帶了。”
著就從包裏掏出李雯娜的身份證,給江清池瞧,證明自己沒有謊。
李雯娜的身份證的確是落在她這裏了,是上次回老家,倆姐妹見麵聚了一次落在她家裏了。
江清池便沒懷疑了,發動了車子,一隻手開車,趁著紅燈的空檔揉揉慕煙燭的頭。
“跟你一樣粗心大意。”
“明明是你更粗心,傻子,你太傻了。”
粗心大意的他,找個細心的女人照顧吧。
慕煙燭凝著窗外,不想再多一句話,她的心痛得滴血。
回到了酈城,到了民政局門口,江清池熄了火。
“我在這裏等你,你去給你閨蜜送吧。”
“你跟我一起下車!”
她深吸了口氣,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
“我有話要對你。”
……
江清池的神情終於變得嚴肅起來。
慕煙燭的眼睛花了,他的影子在她的瞳孔中一點點放大,直到模糊看不清。
“慕煙燭。”
一字一句。
江清池很少連名帶姓這般叫她的名字,聰明如他,已然明白了她現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