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些拗口的自我介紹,到了陳風耳中,心中便是打著旋泛起了許多念頭。
瑄是皇家祭祀用的一種很名貴的玉,方圓六寸。她的話中,又是紫氣東來,又是六寸瑄玉,充斥著一股子尊貴的皇家氣息。而且,陳風隱隱能夠聽出來,她語氣中對自己能擁有這麼一個名字很是驕傲。
難道這竟是一位心比天高的主兒?
“好了,認識也認識了,大家過來坐吧。”華老煮好了茶,笑眯眯地盯著這三個青年男女,仿佛一個慈眉善目的長輩在看著自家的晚輩一樣。
也難怪他會露出這樣的神情,沈清清是是自家小姐,謝紫瑄和沈家也是頗有淵源。而陳風表現出來的東西,想必也是讓這位飽經世事的老人很滿意的。
茶是好茶,翠綠色的葉片,雀舌一樣在青花細瓷碗中沉浮。水也是好水,取自山間清澈甘凜的幽泉。四人圍著一張四四方方的茶幾,盤膝而坐,倒是有幾分風雅的味道。
陳風臉上波瀾不驚,心中卻還在暗暗思索著謝紫瑄的身份。擺在明麵上的東西,她父親是兵部一位不得誌的小吏,她本人,是李昌玄身邊的軍師。但是那天在馬場,她和王虎相談甚歡,是父輩之間有故交。而現在,她居然和富甲天下的沈氏商號也有交情,看起來還不淺的樣子。
想了半天,腦門都有點疼了,陳風還是沒得出個所以然,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歎了幾聲。長安城,果然是一板磚下去都能放倒幾個皇親國戚,水深的很呐。
“陳公子,明人不說暗話。我出手救了這位小和尚是有目的的,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華老喝了口茶,便是徑直開口說道。直截了當,不客套,甚至連彎子都沒有繞。
這老人還真是可愛。
陳風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正色道,“但凡我能做到的,絕無二話。若是實在做不到的,盡力而為。”
這時,陳風臉上的表情很是認真,認真到了幾近虔誠的地步。刁民是陳風選定的人生信條,但他的心中,自有一番對刁民獨一無二的詮釋。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一個有信仰的刁民。
一個有信仰的刁民,做事隻是跟著自己的內心走。
華老慢條斯理地看了沈清清一眼,被後者嬌笑著報以一個鬼臉,便是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沈氏商號有個規矩,族人後代無論男女,須得完成家族考核才被允許脫離家族。而在這考核之中,是不得向家族內部的人士尋求幫助的。現在,清清便是麵臨著這個考核的任務。她自幼不在家族中長大,對於人情世故經商賺錢的法門一概不知。我見公子在長安城中舉辦的的葉子戲競賽,實在是透露出非同一般的商業手段。所以,還希望你能夠幫忙。”
聽到這話,陳風臉上浮現出幾絲輕鬆的笑意。這沈氏商號確實識貨,葉子戲競賽尋求廣告合作的法子,是在夢中,華夏大陸那些商人常用的辦法。雖然簡單,但卻很有效。不過在大靖,一般人哪能明白其中的道道?沈氏不愧是經商世家,居然從這中間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行。”陳風很爽快地說道。
腦海中的這段記憶中,華夏是個金錢至上的國度,商業的繁榮超出了大靖不知道多少年。類似的小手段多了,隨隨便便丟出一條來,就夠賺的盆滿缽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