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學問長進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點數的,她一天下來看個兩三個時辰算是多的了,相比大狗子他們一整天書卷不離手,就說他起點高,這麼長時間下來,可不得落下她挺多。
今兒在學堂一對比,高下立馬就分出來了。
該背的文章人家張口就來,用詞、典故也說的頭頭是道,哏都不打一個。輪到她,磕磕巴巴倒是也能背下來,要是和大狗子一般,說的丁是丁,卯是卯,可還差的遠呢。
嗯,受打擊了,看來學問這東西落下一天都不好跟,何況她最近荒廢了有些日子,更是不好趕了。好在她現在意識到了,還不算晚,努把力,不說考功名,總是不至於落下太遠。
跟著學了一堂課,時辰差不多,她還要家去準備午飯。她爹娘去了四姨家,午飯隻能她張羅了。
她爹是當天晚上回來的,說是孩子生了,白白胖胖的大小子,招人稀罕。她娘要在四姨家多待幾天,四五天的樣子,到時候她爹再套車過去接。
這幾天她過的是相當的忙碌,每一分每一秒都安排了事情。恢複了早起,梁時行不在,她還是照舊和小小、二小去上院背書,背的差不多,家裏開始準備早飯。
準備早飯的時候,她也是書卷一直隨身帶著,嘀嘀咕咕的背上一兩句,整個早飯做下來,也能背書好幾段。
吃好飯,她先把中午需要做的飯菜備下,然後換上男裝,跟著小小和二小去學堂。聽大半個上午的課,然後再家裏準備午飯,下午也是照舊。她是知道自己落下不少課業的,所以晚上她開始了挑燈夜讀的生活,不再和以前那樣畫個畫、琢磨個故事,而是正八經的開始背書看書,全是聖人的文章學問。
不厭其煩。
她是有了緊迫感,也自覺再渾渾噩噩下去,時間飛快,眨眼就過了眼下的正當時,後悔都來不及的,還是要好好把握才好。
雖說不用考功名,文章她現在也開始跟著寫了,以前也寫過,但是少,多是背背書卷,融會貫通,現在她開始動筆寫文章了。
每天晚上她都會寫上一篇,不管好壞,字數多少,第二天她都一並拿給先生,讓他老人查看,也不失是一件趣事。一開始是有些文言的句法用的不對,印象中的白話文說多了,一時半會總是不好改,挨了先生好多訓。但是好在她文章內容新穎,言辭也多有改善,先生才臉色好些。
她娘家來之後,她就相對清閑些,但山上苞米已經及腰,穀子也過膝,開始要給地裏鋤草了。
好在瓜地早熟的西瓜已經熟了,大熱的天,把西瓜摘下,洗幹淨,用籃子裝上兩三個,續到井裏拔上一個上午。然後大中午的時候拿出來,割開,一瓜兩半,人手捧半個。拿著勺子,在正中間挖上一口,吃在嘴裏,那是涼了全身,甜在心頭呀,很是美。
自從她家頭一年種了西瓜和香瓜,第二年的種子就有人要了去,這也就幾年的工夫,家家不管房前屋後,園子大小,都有一塊瓜地,種的西瓜香瓜也是喜人。
家裏香瓜長勢也好,長的大的,也泛了白,熟了。
家裏間苗的時候雇了人,這會到了鋤二遍草,她爹娘就尋思自己辛苦些弄弄就是了,不多花銀子雇人了。
她爹娘又開始早出晚歸的日子,她家裏除了去學堂,還多了項任務,就是上午正熱的時候,井裏拔著的西瓜,她要看著時辰拿出來,然後給她爹娘提到山上去,大熱天吃一個解解暑。
中午她家裏做飯,做好了,就門前喊上一聲,她爹娘聽見了,就山頭應下,然後家來吃個飯,歇個晌,過了晌午頭,再接著山上去。
忙了幾天,就等來了於景府城的來信。
說是一切安好,李叔府城找人算了日子,也一並把信遞過來了,給的文誠。就近的好日子,兩個月後,還說要是成,回了信,府城就開始張羅了。
給她單獨的信裏還多說了幾句梁時行,說是這次梁時行回了府城,三天兩頭的就往於景那邊跑,心心念家裏他當初種下的這些瓜果蔬菜,算著日子。按於景的說法,怕是過不了多久,梁時行府城就會待不下去,還是要再來家裏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