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七月從院子裏出來,顧清章那頭也和國公交接好兩個土匪頭子的事情。此外,他將審出來的事情,也一並稟報了一番。
畢竟,中山王欲要叛國不是小事。
半個月後,顧清章和七月帶著一家子回了家。
長途跋涉,眾人很是勞累。
房間內。
“七月,累了吧,我來給你洗腳。”
回到家之後,顧清章樂顛顛的給七月倒了盆洗腳水端過來。
“別,你怎麼?”七月不由得心緒起伏。這是古代,他自小接受的男尊女卑的士大夫教育,說起來,在古代幾乎不會有人這樣做。
如果被發現的話,還會被人抨擊他畏妻如虎。
七月簡直不敢相信,可是腳上的鞋子被脫掉後,顧清章的動作很是輕柔的脫掉了襪子。溫熱的水觸及腳背的時候,感覺剛剛好。
她不由得緊緊的抱住眼前的男人,“四月哥,你!”
她隻能說出這幾個字,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說到底,知冷知熱的男人,還是得自己來了解。
“傻樣,你不是很聰明的嗎?”顧清章一麵輕柔的握住她瑩瑩如玉的腳在上麵搓洗,一邊道,“我在這裏,別怕,我永遠是你的夫君。做這點事請也沒什麼。”
顧清章這一路,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他的心裏對七月越來越敬佩和喜悅。
更多的,是愛。
“別動,你就讓我好好的洗洗。”
給七月洗完了腳,又接著在手上用幹淨的布擦幹淨。
“好了,去睡覺吧。”
顧清章端了洗腳水準備出去倒,但是這個時候,香雲從外麵走進來來說。
“我有一些話想和夫人說。”她的手攥著衣角然後開始扭捏不安。
“皖菊在照顧受傷的顧大哥,我來看看您需不需要端茶倒水什麼的。”
“夫人,我去幫您倒吧,”她看見是顧清章在給七月洗腳,眼裏露出一絲羨慕,卻沒有這個時代的人眼裏應有的詫異。
“不必了,你有事跟七月說吧,這我去就行了。”顧清章微笑著,十分親切,毫無架子。
“你來,坐這裏說吧,”七月拉著她的手坐在床上道。
看著七月誠懇的眼神,她鼓起勇氣道,“夫人,您知道我是本來是中州鄉下的孩子,可是在母親腹中就被擄到中州王府,王府中人人都罵我野種,我喜歡的人隻是一個王府的侍衛,我知道我不該奢求過多了。”
她哽咽道,“您不記前嫌的待我好,待我如同親故姐妹一樣,就是做下人,您也沒把我當過下人看。”
她伏下身子,然後把臉貼到七月的膝蓋上,像一個小孩一樣。
“我從來不知道父親是誰,也沒有兄長,但是老爺和顧大哥完全不想別的男人一樣,他們也是這樣的對我,我從來不知道生活還能這樣過。”
她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我想來日能自己選擇夫婿,若是沒有我看的上眼的,我寧願不嫁,終身伺候夫人。”
“香雲,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我喜歡你這樣豪爽性情的女孩子,你說了要跟著我,我定然要護你周全。”
香雲失聲痛哭起來,抱著她的膝蓋,哭的不止,眼淚打濕了她的衣袖。七月看著也有些動容。
眼前的香雲褪去華服濃妝後,剩下的也隻是個孩子。
“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七月晚飯沒給你吃飽?”
顧清章洗漱幹淨後,進屋子來看見的正是這一幕,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怎麼回事,所以才笑著打趣兒。
“夫人,老爺我先下去休息了。”她紅著臉一溜煙就從屋子裏溜走了。
“七月啊,這是怎麼會事?”他笑著道。
“沒事,這孩子想自己找夫婿呢。”七月擺擺手道,“正好我也不想隨便將她嫁了,就答應她了。”
“畢竟都是一起經曆了生死出來的。”七月感歎道。
“你這人,怎像是小老太太似的,老是歎氣,老是歎氣,就是老的快了。”七月撲哧的一聲笑出來,“你這人才是,還逗我。”她佯裝要去撓顧清章的臉,卻被一把抱住在了懷裏。
熟悉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讓她禁不住臉紅心跳,像霧,像風,又像雨。“七月,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他柔聲道,手開始環上她的腹部。
“我.....吹,吹了燈吧,”七月臉紅著期期艾艾的道。
“好,就依娘子。”
顧清章快速的吹了燈,扯下掛著的帳子。
這一夜,被翻紅浪,春色無邊。隻有窗外的月亮依然皎潔,星子璀璨。
有人睡了,有人還沒睡,這個時候,顧家老宅裏麵的燈火還亮著。
顧子皓一家和顧小玉兩口子,還有沈氏和顧常年都在。
燈火通明。
“二哥這次是回來幹嘛的呀?”顧小玉朝沈氏撒嬌問道。
“看著這氣派富貴,也不像是被貶官了呀?”安氏眼珠子一轉,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