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章聞言激動的不行,“最要緊的是填飽肚子,隻有活不下去的人才會想著起義。”
七月點點頭,兩人下山去了。
七月看著是天氣不錯,收拾收拾,帶了香雲和風晴去進香。
皖菊就留在家裏看屋子。
過年的時候做了不少的衣裳,有裏外燒毛的,也有緙絲的。
這是春裝按說得薄一些,所以隻穿了如桃花般輕柔的醉仙顏長身褙子,裏麵穿了白綾襖,下麵配了薑黃色的月華裙。
頭上隻挽了個螺髻,用了幾隻珠花。
這樣打扮下的風晴,嬌柔活潑,還帶了一絲秀雅。
七月自己也穿了大紅色的袖襖子,用了赤金的頭麵。端莊華貴。
連香雲頭上都插了一隻七月賞了碧玉簪子。
跟車的丫鬟婆子也是喜氣洋洋的,穿了杭綢襖子的,顏色肅靜頭上隻戴了兩朵姑絨做的頭花,可是手上卻戴了金絞絲的鐲子;穿了路綢襖子的,頭上確戴了白玉的簪子。
出門的幾輛馬車也是一水兒的黑漆平頭馬車。
過路的人紛紛議論,“聽說是帶了義妹去真定縣的雞鳴寺進香。”
“想不到她風七月,一個父母雙亡的,哥嫂把她隨意嫁給人衝喜的,如今還過上這樣氣派的生活。”
不僅有人在感歎。
七月放下簾子,隻當是沒聽見一樣。
對她來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過好現在才是正經的。
看著風晴有些疲倦了,就輕輕摟過她,“昨晚上讓你好好睡覺,你不肯,興奮的睡不著,這下好了,過路的好些新鮮事兒你都看不到了。”
風晴揉這眼睛嘟嘴撒嬌,“我以前跟爹娘去進香的時候,這些東西都看的多了。沒什麼好看的。”
“姐姐,你快抱抱我,我好困啊!”說完便打了個哈欠。
“你快起來,若是覺得困,那邊有薄荷油,我給你用點在額頭上,過一會兒就好了。”她寬慰道。
風晴揉著眼睛不情不願地坐直了身子,才道,“你怎麼跟我額娘說一樣的話?”
她重新靠在後麵的迎枕上,“還說我弄皺了她的衣服。”
七月哭笑不得,“還沒說你呢,你大道理一堆一堆的,感情我送你讀書,你就是為了跟我作對的!”
“哪有,您看我已經坐的端正了。”她坐直了身體,手放在膝蓋上,又扯了扯衣袖。
七月掀開簾子看了看,還有一會兒。
她便對風晴問道,“看來你以前也不是窮人家裏的吧?”
七月一麵斟酌著狀似無意的問,一麵觀察她的神色。見她神色如常,才放下心來。
風晴拿手托起下巴,思量著以前的事情。
她自己能說出這個話,七月也想試探著問問。
“我本來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後來全家被抄家滅族,是家裏的管家用她的孫子孫女來代替了我和哥哥,我們才能活到今天。”
七月聽後暗自歎息,又轉移話題,“你以前到過雞鳴寺廟嗎?”
“寺廟有什麼好玩的,左不過是幾處景物,再放生幾條魚,喂鳥看花,也沒什麼好玩的。”風晴百無聊賴的說著,隨手撚起一顆糖漬的山楂。
怕坐車的人無聊,車上皖菊都備了小食和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