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星移抬手將車鑰匙重新扔給了司機,言語利落:“晚上去崔家別墅接我。”
司機應了上車離開,譚星移掃了一眼機場外的大雨,興致不錯地撣了撣身上沾到的水珠,和秘書一起坐上了公司派來接他們的車。
晚上八點,已經吃過晚飯並給鍾衷洗好澡的葉初有點犯困。
但是鍾衷的精力比一般小孩子都旺盛,這時候不僅一點困意都沒有,還非要纏著她去爸爸的房間講故事聽。
這個爸爸……自然是鍾時。
葉初勸了一會兒沒什麼用,隻能抱著鍾衷,拎著故事書下樓去鍾時的房間。
謝嫂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回房間休息了,而鍾時房間裏的護工見到進來的是葉初也沒阻攔,反而是十分配合地坐到了臥室外的椅子上,將屋內的空間留給了葉初母女。
鍾衷一進房間就非常熟練地爬上了柔|軟的大床,然後低頭在仍處於昏迷中的鍾時額頭親了親。
房間空曠,一塵不染,格局布置低調中透著奢華,甚至帶著一點點強勢,非常符合鍾時的性格。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男人五官俊朗挺拔,眉宇相貌之間和鍾遲有著五分相似,隻是給人的感覺沒有鍾遲那般冷漠和疏離罷了。
葉初慢慢走到床邊坐下,床頭用來測量鍾時身體狀況的儀器屏幕上毫無變動,鍾時被搶救送回國已經快三個月了,可是卻一點要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醫生說鍾時的生命體征很穩定,但是什麼時候醒誰也不知道,畢竟一旦成了植物人……什麼都不好說。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才會醒啊,鍾衷想和爸爸一起玩,再去騎會飛的大馬!”
鍾衷水靈靈的眼睛滿是期盼地看著鍾時,葉初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嘴。
如果不是因為在巴黎街頭遇到了她和鍾衷,鍾時也不會帶她們兩個去遊樂園,如果不去遊樂園,就不會那麼巧撞上恐怖襲擊,以至於最後受傷成了植物人。
謝秋萍說的對,這是債,她六年前欠了鍾遲,六年後又欠了他哥哥鍾時的。
“伯伯很快就會醒的,醒了之後就可以帶你再去坐旋轉木馬了。”葉初抱過鍾衷,看著毫無知覺的鍾時,目光深深。
而鍾衷則是一本正經地說到:“媽媽,不對啦!奶奶說我要喊叔叔爸爸的,不是伯伯。”
葉初神色微怔,雙唇顫|抖著說到:“嗯,在奶奶麵前一定要喊爸爸,但是咱們私下還是可以喊伯伯的,明白嗎?”
鍾衷晃了晃腦袋,糊裏糊塗地點了點頭。
“大哥,我覺得鍾遲和你越來越像了。他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總裁和上位者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和這樣的他相處,所以,請你快一點醒過來好嗎?”
床上的人依舊毫無動靜,葉初攤開手裏拿來的故事書,開始給鍾衷講故事。
夜還很長,雨已經停了,城北崔家別墅的熱鬧酒會卻才剛剛開了場。
凡城地處南方內陸,雖不臨海,但是自古水路發達魚米之鄉,舊年戰火也未曾波及此處,是以豪門眾多。
城北是老牌豪門聚集之地,崔家更是凡城豪門中頗有名望的一支。
崔家經年累月隻做珠寶生意,到現在為止,崔家唯麗集團出品的珠寶享譽全球,而崔家最耀眼的一顆明珠,便是唯麗唯一的繼承人崔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