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蕎。
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名媛,差一點成了他大嫂的女人。
鍾遲的目光從高腳杯上收回轉移向宴會廳的中央,崔蕎正在和人聊天,嘴角的笑容矜持而不失禮貌。
身為珠寶世家的繼承人,崔蕎渾身上下卻隻戴了一枚藍鑽戒指,看上去樸素極了,如果排除那枚藍鑽價值上億來考量的話。
倘若鍾時沒有在巴黎出意外,那麼這個月崔蕎的二十七歲生日宴本來該是鍾家和崔家的訂婚宴,但是現在訂婚宴推遲了,而且再也不會舉行。
因為葉初和她的孩子。
崔家即使近年來隱隱有衰敗的趨勢,但是百年底蘊,再加上這輩就崔蕎這一個女兒,怎麼都不會同意崔蕎嫁過去當後媽,這還是在鍾時會醒來的前提之下。
鍾遲的眼神冷了冷,遠處的崔蕎望見他,便走了過來。
“都看到我了怎麼不上來打個招呼,送完禮物就準備走了嗎?”崔蕎略帶調侃地衝著鍾遲說到。
她和鍾遲同歲,也做過兩年初中同學,所以聊起來到沒那麼拘束。
鍾遲低頭抿了一口香檳,笑到:“你是今天的主角,圍著你的男人都快擠成牆了,我怎麼能上去湊熱鬧。”
崔蕎不在意地輕笑一聲:“追我的人挺多,但是都比不上你們鍾家的兩個,鍾毓集團的兩位公子可比我耀眼多了。”
崔蕎的話讓鍾遲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遠處不斷投過來的打量目光,說到:“如果足夠耀眼,我現在是不是該喊你一聲大嫂,崔小姐?”
崔蕎將手裏的香檳一飲而盡,神色如常地說到:“耀眼又怎樣,見多了寶石冷淡的光澤,我還是比較喜歡溫暖一點的光芒,給人做後媽,守著一個醒不來的丈夫,這買賣不劃算。”
“婚姻談買賣,未免傷感情。也有損你名媛的形象哦,小蕎。”
略有輕浮的聲音從一旁飄來,穿著深紫色晚禮服的譚星移走到兩人麵前,笑著和鍾遲碰了碰杯。
崔蕎也知道譚星移和鍾遲之間有點糾葛,饒有興趣地看了看譚星移。
“你妹妹沒來嗎?讓你這大舅子來見妹夫?”
崔蕎問話,鍾遲不語,但是目光卻和譚星移撞在了一起,一個深冷,一個輕佻,讓周圍的溫度都仿佛低了許多。
“月溶來不來,鍾遲都是她未婚夫。雖然我也不懂,月溶怎麼就瞎了眼瞧上這小子了。”
鍾遲知道譚星移在諷刺什麼,但是他毫不在意,畢竟和他一樣,譚星移也是個失敗者。
“譚星移,你每次在落於下風的時候,都喜歡討嘴上便宜,這麼些年了還沒改掉這毛病?如果不喜歡我做你妹夫,那就阻止這場聯姻,當然,我不覺得你有這個能力。”
崔蕎捂嘴,鍾遲總是知道怎麼踩譚星移的痛點。
但同樣的,譚星移對鍾遲也很了解。
於是崔蕎看見譚星移惡劣地笑了笑,說到:“我為什麼要阻止這場聯姻呢,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會帶著葉初一起出席的,說不定以後大家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