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涵幾乎腦袋一片空白,隻本能性地側過身抬手擋在了臉上。

肩膀和手臂在一瞬間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意,她被疼得痛呼一聲,下一秒便聽到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隨即一雙有力的大掌扶住她沒受傷那側的肩膀,沉著嗓子罵了一聲“該死”。

始作俑者當即就要逃跑,然而司機早已經眼疾手快將她一雙手臂反扭在身後,結結實實地摁在地上等候陸澤騫發話。

那人奮力掙動,嘴裏還在罵罵咧咧,“賤人,要不是你曼曼怎麼會差點被那種惡心的變態接近!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跟那種變態一樣,都該去死!去死!”

話音未落,一隻鋥亮的皮鞋在此時踩上了他的肩膀。

就連梁思涵都沒反應過來,陸澤騫是何時過去的,卻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時愣住了一瞬,認識這麼久她從未見過這樣滿身戾氣的陸澤騫。

“啊——放、放開……”隨著陸澤騫腳下的用力,地上那人痛苦地哀嚎出聲,陸澤騫麵色未變,幽暗地如同地獄而來的惡鬼,沉著聲問:“誰派你來的?”

如果不是有人指使,這人怎麼能在如此確切的時間內出現在這裏?

又是一聲慘叫,那人已經臉色發白滿頭冷汗,結結巴巴地開口:“沒……沒有人,是我、是我自己來的……我、我錯了,饒了我,饒了我吧……”

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響讓梁思涵回過神來,她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強忍著痛意走到仿佛已經失去理智的陸澤騫身邊,“澤騫,好了,他潑的不是硫酸,就讓警察處理吧。”

陸澤騫暗自捏緊了拳頭,抬腳狠狠踢在了男人剛被他踩過的傷處,“你應該慶幸不是硫酸,不然你現在已經去見閻王爺了。”

地上躺著的男人又是一聲慘叫,一手扶著肩膀,臉上的表情驚恐不已。

回過神來的陸澤騫戾氣未減,理智卻恢複了大半,意識到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給梁思涵處理傷口,遂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放進車裏,對司機吩咐:“去潘尹青那裏。”

司機半點不敢怠慢,用電話叫出了守在附近的保鏢善後便飛快啟動了車子往診所飛馳而去。

潘尹青的診所就在附近,說是診所,可從規模程度來看實際上稱“私人醫院”更為準確,那裏的員工都是認識陸澤騫的,一看他抱了個女人進來,一個個都嚴陣以待起來。

正在辦公室補覺的潘尹青也被護士叫了過來,趕到急診室就看自家醫生正在陸澤騫懾人氣場中給梁思涵處理手臂上的傷口,生怕一個不慎就直接被這男人丟出窗外。

這場景讓潘尹青神色複雜幾分,主動上前接過了那人手頭工作,繼而把其他人都支了出去。

“你這傷……怎麼弄的啊?被人蓄意報複了?”潘尹青一邊給梁思涵處理傷口,一邊問。後者看了一眼陸澤騫,見他沒說什麼這才道:“在停車場遇到一個怪人,被他給潑的。”

此話一出,他算是明白陸澤騫這家夥為什麼這麼生氣了,合著是愧疚沒能把人保護好啊。

梁思涵一向是很能忍痛的,全程愣是咬著牙一聲沒吭,殊不知這幅樣子讓陸澤騫看了更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