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傷口都給處理包紮好,潘尹青主動安慰道:“放心吧,隻是濃鹽酸而已,腐蝕性並不太強。回家之後記得傷口別沾水,記得定期換藥,恢複期好好擦藥不會留下明顯疤痕的。”
梁思涵略顯蒼白的臉終於有了一點血色,點了點頭輕聲道:“謝謝你潘醫生。”
“你這麼大個醫院很缺病房?”一旁的陸澤騫忽地插話。
潘尹青被他噎了一下,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思涵啊,是這樣的,為了保證你傷口的恢複,我建議你還是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這哪是為了保證傷口恢複,分明就是為了保證陸澤騫不發瘋啊。
陪著一塊在病房裏安置完,潘尹青回到辦公室便給一個最近常聯係的號碼發了條短信:“梁思涵受傷住院了,在我醫院。”後麵跟了一串地址和房間號。
剛放下手機,辦公室的門被人猝不及防推開,陸澤騫頂著張死人臉走了進來。
潘尹青拿著手機一邊把玩,不怕死地笑問:“剛看你緊張成那樣,現在怎麼不在病房陪著陸太太了?”
“我後悔了。”陸澤騫壓根不搭理他,在沙發上靜坐許久冷不丁丟出這麼一句話。
即使在梁思涵受傷的緊急情況下,自己卻還要“盡職盡責”地扮演一個盲人,隻要想到這裏,陸澤騫心裏就越發不好受。
意識到他說的後悔指的是什麼,潘尹青的表情正經幾分,慢慢坐直身體,“一切都是形勢所迫,從當時的情況來說,你的決定並沒有錯。”
要保守秘密是很難的,畢竟沒有人可以對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完全敞開心扉,把可能成為自己軟肋的一切都和盤托出。
同樣坦白也是需要勇氣的,因為沒人可以預料結果是好是壞。
所以他也拿不準,陸澤騫是否該坦白,又該如何坦白這一切?
陸澤騫在潘尹青辦公室待了半小時,回到病房的時候梁思涵已經睡著了,他低頭看著梁思涵恬靜的睡顏,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在她額上落了一個輕飄飄的吻。
手機震動了一瞬,陸澤騫麵色微沉,隨即轉身出了病房。
他的手還搭在門把上,遠遠見一個人影快步往這邊跑來,最後氣喘籲籲地停在麵前。
田樂樂自打接到消息就跟公司請假,然後打車飛奔這裏,哪能想到會跟陸澤騫打上照麵,嚇得頓時屏住呼吸,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
好在她很快緩過勁來,主動開口道:“陸先生,我是田樂樂,是涵涵的朋友,之前我們通過電話的。”
陸澤騫的表情實在算不上好,“你怎麼知道她受傷了?”田樂樂沒反應過來他問這是為何,老老實實答道:“是潘尹青告訴我的,有、什麼問題嗎?”
“進去吧,她還在睡,別打擾她休息。”思忖片刻後陸澤騫鬆了口,走出幾步忽地轉頭問:“你跟潘尹青……他在追你?”
田樂樂嘿嘿一笑,“不,是我在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