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電梯是兩台並行的,兩人踏進電梯的瞬間,邊上的那扇電梯門逐漸打開。捧著一束百合的莫明軒踏出電梯,扭頭看去時隻隱約能瞥見一抹深色的麵具一閃而過。
一路找到梁思涵的病房,莫明軒在門口停了一瞬,這才抬手叩了門,“思涵,是我。”
見來人是莫明軒,梁思涵不無詫異,“師兄,你怎麼來了?”
意識到她在擔心些什麼,莫明軒將花在床頭櫃上放下一邊寬慰道:“放心,我是看到新聞專程去問的田樂樂,老師應該還不知道你受傷的事。”
“那就好。”這話讓梁思涵鬆了口氣,“不過其實也隻是小傷,你何必專門跑這一趟?“
莫明軒看了她包著紗布的傷處,神色嚴肅許多,“要真是小傷也不至於到住院的地步。從以前開始,你就總是這樣,不管多累多疼嘴上卻從不說讓人擔心的話。”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格外心疼。
一說起從前,梁思涵著實有些不知該怎麼接話,莫明軒當然也沒有要讓她尷尬的意思,主動岔開了話題,“我來的時候好像碰到陸澤騫了,他怎麼不陪著你?”
梁思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是澤騫送我來醫院的,不過他有事要回公司,已經離開一陣子了,你應該是看錯人了吧?”
“是嗎?”莫明軒微微擰眉回憶了一番,不確定地說道:“其實我也沒看見人,隻是好像聽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應該是聽錯了吧。”
聽錯這種事情常有,兩人也沒再過多糾結。
莫明軒似乎已經平複好了心緒,跟梁思涵的相處模式又回到了之前師兄妹的狀態,也讓梁思涵感覺親切了許多,主動跟他分享起了工作上的事。
這些年來,莫明軒一心攝影,其實也沒什麼機會能接觸到職場上那些勾心鬥角。
不過關於悅榕灣開業典禮的事故他多少也從網上看到一些,唯一能做的也隻有不痛不癢勸上幾句,“你啊,這次還好隻是輕傷,可千萬得長點心了。”
梁思涵笑著點點頭,“這是當然,吃一塹長一智嘛。”
新人在職場上的磨煉總是在所難免的,她能做的其實也隻有做好分內的事,畢竟就算被狗咬了,你總不能咬回去。
話雖如此,梁思涵卻並沒放棄要把一切的幕後真凶找出來的想法。
看著她即使沒有自己也過得很好,莫明軒心中縱然失落,可就算心裏再不甘也隻能停在了這個位置。
如果再往前,他怕兩人連朋友都做不成。
聊到最後,莫明軒從口袋裏拿出兩張攝影展門票遞給梁思涵,“這段時間以來沒能聯係你,其實就是一直在忙這個攝影展,時間定在下周日,有空的話可以帶朋友一起來看。”
這次攝影展展出作品的壓軸便是他在國外獲獎的那張,莫明軒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該讓梁思涵看到。
要是沒有這張照片,站在她身邊的人也許會是自己。
梁思涵沒看到莫明軒眼中一閃而過的苦澀,衷心為他能成功舉辦攝影展而高興,仔細將門票在抽屜裏放好,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師兄放心,我一定去給你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