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想了想,進娛樂圈並不適合你,如果你不習慣,這部戲我們就不拍了。”
陳俞白吃驚地看著他,“怎麼可能,我簽了合同的。而且這點小困難就退縮,那麼就算不演戲,我也做不了其它的了。”他看賀長鳴一臉嚴肅,就又笑著說,“不用擔心,我不會一直拖後腿的,我有信心。”
陳俞白有時候完全就是個強脾氣,賀長鳴知道是勸不動他的,而且,他也喜歡看他這樣內蘊勃發的樣子。雖然舍不得,但也知道世界之大,不可能人人都像自己一樣喜歡他,除非將他拘在家裏,否則總要受些委屈。但是,但凡他能想到的,他就要先杜絕。
賀長鳴的助理叫孫清,他把鄭鴻請到一邊,說,“鄭導,久仰大名了。”
兩個人客氣一番,孫清單刀直入,說,“您知道,陳先生與我們賀總是情人關係,相信鄭導也有喜歡的人,但凡是個男人,隻怕都不願意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摟摟抱抱。”
鄭鴻沒還沒明白孫清的意思,就聽孫清說,“我們賀總的意思是,陳先生不拍吻戲,諸如擁抱之類的最好也能點到即止。本來古代男女就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動不動就摟摟抱抱,實在不合邏輯,久聞鄭導藝術造詣高深,相信不會像時下某些導演一樣喜歡那些惡俗的橋段,流於俗表吧。”
鄭鴻嘴角抽了抽,不拍吻戲,連個擁抱都要點到為止,人家女明星都隻說不拍裸.戲,你家一男的……
孫清又說,“譬如剛剛那場戲,據我所知,是拍前世女主重傷死在公子珩懷裏,公子珩痛苦至極,幾百年難撫傷痛吧。”劇本裏,公子珩也是九尾狐一族,所以能活那麼久。
“與其死在懷裏,抱著重傷的女主心痛死別,我覺得,不如女主直接死掉。”
鄭鴻麵部肌肉抽了抽。
“公子珩為了她,廢了雙腿,千辛萬苦趕回來,結果終究是遲了,眼睜睜從鏡像中看她重傷而亡,死前還叫著他的名字,他卻無能為力。等他拖著殘廢的雙腿,終於趕了回來,卻隻能停在沒有生息的屍體麵前。等他顫抖地想觸摸時,卻連屍體都灰飛煙滅了……私以為,這樣效果會更好。”
鄭鴻:“……”
這是自帶編劇過來了嗎?什麼擁抱也要點到為止,簡直碰都沒碰女主一下!直接灰飛煙滅,這是有多嫌棄女主?
“鄭導覺得如何?”
鄭鴻簡直無言以對,沉默良久,語氣堅定地說,“孫先生,這一幕的處理我可以跟編劇商量,但是,不是每個場景都能這樣處理。陳俞白是雙男主之一,跟女主一點身體接觸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每次即將碰觸的時候都堪堪錯過,隻能衣角相擦,不是更能叫觀眾意難平嗎?我們這邊,可以專門請編劇過來幫忙。”
去你娘的意難平!你以為觀眾都是吃素的嗎?鄭鴻想揍人了。
“開個玩笑。”孫清扶了扶金邊眼鏡,“隻是表達一下投資商的小看法,當然全由鄭導安排。就是鄭導說要拍裸.戲,您是導演,演員都得聽您的。”
鄭鴻心中冷笑,現在就是陳俞白自己要求拍,他敢答應嗎?
孫清說,“陳先生就麻煩您照顧了,我們賀總說,無論如何,他隻是表達他個人的想法,鄭導是導演,他完全尊重您的安排與決定。”孫清說完點了點頭以示敬意。
正準備走,鄭鴻叫住他,停頓了下,誠懇地說,“孫助理,我說句老實話,出來混沒有不受委屈的,就是賀先生,隻怕也不是事事順通吧。既然如此舍不得,他為什麼不讓陳俞白呆在家裏做專門的豪門太太,何苦來賺這個辛苦錢?”
“我也這樣問過賀總”,孫清又扶了扶他的金邊眼鏡,說,“我們賀總說,‘他看著安靜漂亮,你就把他當作養在籠子裏的鳥嗎?何況沒有哪隻鳥,是喜歡被關在籠子裏的。’”
“一直關在家裏,陳先生不會喜歡。他不喜歡,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