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兒當然見不得自己的兒子,以後屈居在別人之下,自然要想方設法的廢掉秦瀲,讓秦淵來做太子。
可是長幼有序,自古的法製,秦瀲又聰明異常,雖然隻有幾歲,但是頗得人心,明帝也非常喜歡他,要廢掉,談何容易。
蘇蓁兒有了自己的兒子,秦瀲自然就成為她兒子當太子的絆腳石,恨不得讓他死,可是每每設計陷害,他都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杜彥恒想到這些,突然笑的悲壯,對天長歎,“老天不公,偏偏庇佑宵小之輩,這麼多年了,老夫從翩翩少年,熬成了垂暮老人,但是沒關係,我很欣慰,南晉的江山馬上就完了。”
逐月的神色帶著輕蔑,語氣嚴厲的很多,“你還在做著白日夢吧,你以為你真能複國?這些年你為了自己的私欲,賠了多少條人命,又有多少人為你枉死,你處心積慮,勾結邪獰,為了所為的權勢,殘害無辜,死一百次都不夠,你竟然還想著複國稱帝,不覺得汗顏嗎?”
杜彥恒紅著眼睛看她,“當年秦瀲的祖父秦安,身為輔國大臣,欺國君年幼,以下亂上,殺主篡位,害我家破人亡,我懷有身孕的母後,從宮中死裏逃生,逃亡中生下我,我就如乞丐一樣,任人踐踏,我忍辱負重,隱姓埋名,才有今日,他都可以篡位,我為何不能複國?況且朝代的更替,沒有不流血的,那些死的人,是因為蠢,隻能當墊腳石。”
杜彥恒麵前,又浮現出,自己年輕時,像狗一樣,被人唾棄辱罵的場麵,心裏的恨意更濃,他本來會是太子,成為萬人敬仰的皇帝,都是秦家害的,“所以,我要拿回我齊國的江山。”
逐月看著他一雙眼睛,由於憤恨變得有些猙獰,冷笑一聲:
“你錯了,在這個世上,當一個朝代上不能達天意,下不能順民心,必然有能者取代,你不從自身找原因,還指責別人,而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富足,能保百姓生活安定的人,就是英雄,而不顧萬民利益,草菅人命,醉心於權力,並不擇手段的人,才是亂臣賊子,千古罪人!”
“呸,住口,我堂堂齊國皇室繼承人,怎麼可能在逆臣手下苟延殘喘,秦家亂國,讓多少人流離失所,讓多少人無家可歸,過著亡國奴的生活,而你還冠冕堂皇的說的什麼,順應天意,他們才是千古罪人,我才是正統,如今不過是替天行道,誅殺逆賊。”
杜彥恒周圍的煞氣越來越濃,仿佛逐月就是那個篡位的混蛋。
她搖搖頭,別人罵秦瀲,讓逐月心裏很不舒服,她可以罵,但是別人不行,輕蔑的說道:
“你是正統?真是可笑至極,我知道你和秦瀲都會在史書上,留下幾點筆墨,他定是千古一帝,而你恰是那禍國殃民的奸賊!”
“你住口!”杜彥恒臉色驟變,像是被人戳到了痛楚,大聲的製止:
“你少廢話,老夫不過是看你還有些用處,想留你一條命,為我所用,你不要不識抬舉。”
逐月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大笑起來,“為你所用?你也配!”
不給杜彥恒開口的機會,“你們這些年來,用了多少手段,想得到天下,可每次功敗垂成,弄巧成拙,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南晉氣勢如虹,得民心順天意,不是你們這些居心叵測之人能夠撼動的,還是即時收手吧,免得最後死無葬身之地的,遺臭萬年。”
杜彥恒那雙眼睛,露出嗜血的光芒,“不要多費口舌,你今日,既然已經到了老夫的地盤,除了歸順,就隻有死路一條,你自己選吧。”
逐月彈了彈毫無褶皺的衣袖,“是嗎?你難道不知道,京城有變,你想挑起楚晉戰爭,再趁機和秦淵裏應外合,卻偏偏秦淵出事了,他已經死了,你還以為你們能圖所謂的大事嗎?你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好好地養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