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沅狠狠的跺了跺腳,想她堂堂仙子,有背景,有容貌,怎麼就比不上那個小狐妖了?真是氣死她了。
哼,謫君想把小狐妖騙到身邊,她偏偏不讓他如意,走著瞧吧,甩了一下袖子,出了宮殿。
逐月就這樣在斜月宮裏住了下來,謫君對她,永遠都是那麼貼心溫暖。
他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就是要和她這樣廝守在一起,不問世事,做一對神仙眷侶。
逐月當然明白,但她心有些累,感情上的傷,是最深刻的,無論你怎麼努力,它依然在肆無忌憚的,肆虐著你的心。
和秦瀲的相處,已經耗盡了她的全部情感,如今她也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全心全意的再投入感情。
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心無旁騖地修煉,不想再開始一段感情。
每當謫君,把話挑明的時候,逐月總是淡然一笑,那渾身的氣質,不驕不躁,無喜無悲,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清高的難以接近。
逐月有時候也納悶了,謫君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自己和他相處那麼久,怎麼就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太熟悉了,在她心裏,謫君就如親人,隻有親情。
她的表現,讓謫君心裏很挫敗,雖然她人,是留在了自己身邊,雖然她答應不再去人間,可是她心門緊閉,無法走進她心裏,隻能日日為她而苦。
他倚在逐月房門外的牆上,仰望著澄澈的藍天,默默地發呆。
屋裏傳來一陣,低淺的讀書聲,謫君仔細聆聽。
“誰使女蘿枝,而來強縈抱。兩草猶一心,人心不如草。”
謫君揚唇冷笑,她還再抱怨,秦瀲變心了嗎?心裏難道還裝著他?
逐月聽到門外有一絲響動,忙走了出來,視線正撞上謫君,心頭一虛,下意識的笑了。
“你怎麼偷偷摸摸的,聽牆角啊?”
對上如花的笑顏,謫君心頭一軟,伸出手來,放在她的肩上,解釋道。
“我剛好走到這兒,是聽到你念詩,不是專程來聽牆角的。”
逐月臉色微變,那意思他聽到自己念詩,隨著他進了屋了,並殷勤的奉上茶,訕訕的笑道,“無聊,隨手拿一本書,隨口一念,就念到這首了。”
她把桌子上的書,收起來放在抽屜裏,謫君是什麼人,敏銳的視線早已看到,她看的根本就不是詩書。
不懂聲色的,慢慢的喝著水,用眼角,瞟了她一眼,有怎麼看不出她的心虛。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秦瀲雖然傷她至深,而她依然無法忘懷,謫君心裏妒意升起。
捏住了她的手指,輕輕一帶,逐月腳步不穩,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腿上。
正要起身,腰間多了一條強健有力的手臂,把她禁錮了下去,逐月全身一僵,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