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邕看著她問,“你請說。”
逐月沉思了片刻,顯然是想該怎麼開口,才能讓他更容易接受。
“聖上,有情_人終成眷屬,是人生一大快事,但促成有情_人的人,更值得令人敬佩,玉扇是你皇妹,我想聖上肯定希望她一生幸福。”
拓拔邕緊鎖的眉頭,似乎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逐月停了一下又接著說,“她與元將軍互生愛慕,兩人年齡相仿,品貌相若,般配的令人羨慕,逐月想請聖上,促成這段好事。”
拓拔邕此刻已經沉下了臉,逐月剛一說完,他就揮了揮手,表示反對。
“逐月,你還真是什麼事兒都管,上至國家大事,下至當媒婆,孤同與秦瀲合解,都已經感覺吃了虧,你還想再拐帶孤的皇妹,你還真是,事事都向著南晉的人。”
逐月開口為自己辯解,“聖上,逐月沒有偏向誰,隻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客觀的,想讓每個人都好。”
拓拔邕背著手,站得挺拔如鬆,居高臨下的審視了她一眼,嫉妒又無可奈何的說。
“你說的倒好聽,你永遠都是站在秦瀲一方,來算計孤,要孤答應也不難。”
逐月聽他語氣好像鬆動,展現笑容,可是笑容還沒完全呈現,頃刻又收斂了。
隻聽拓拔邕說,“你嫁過來,孤就把皇妹嫁去南晉。”
逐月對他翻了個白眼,這個人,死頑固,哼,小心小爺挑唆元徹,把你妹妹拐走,到時候給你生個大胖外甥,看你還怎麼死硬。
拓拔邕歎了一口氣說,“玉扇已經許了人家,所以你說晚了。”
逐月知道他是借口,也知道拓拔邕雖然表麵答應與南晉修好,但是他還是把南晉當成敵手,甚至是敵人,要想讓他真心交好,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拓拔邕如今隻有這一個妹妹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讓她遠嫁,更不會讓她嫁給南晉人。
隻是可惜元徹他們這一對兒有情_人。
逐月搖了搖頭,隻好適可而止,“聖上,那逐月就告辭了,祝聖上洪福齊天,萬壽無疆。”
拓拔邕微微頷首,看著她的身影,一步步走向門口,他猛然轉過身去,仰著頭,努力克製住了,心中湧出來的酸澀,但是,情緒卻從眼睛裏流出。
這一次讓她走,是讓她走向別的男人,今後她的喜怒哀樂,都隻能在另外一個男人眼前呈現,也隻有那個男人,能與她同喜同愁。
以後自己就隻能是她的朋友,再也不能抱有幻想,再也不該打擾她的生活。
有那麼一瞬,拓拔邕突然有些後悔了,不該答應,讓她自己選擇,他應該再爭取一下的,說不定結果會不一樣。
“聖上,你保重。”逐月的身影從他身後傳來,“我走了,秦瀲還在等我。”
拓拔邕舒了一口氣,對,秦瀲還在等她,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哪怕自己傷勢未痊愈,她都不擔心對,讓她離開吧,最寬容,最大度的愛,不就是放手嗎?
拓拔邕沒有轉身,隻是淡淡的應了一句,“去吧!”
身後傳來吱呀的關門聲,他方才轉過身來,屋裏已經沒有了逐月的影子,拓拔邕無力坐在床上,心中萬千情緒湧起,伸手扶住了額頭。
門外的秦瀲,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站在那棵樹下,來回踱著步子,望眼欲穿。
終於看到逐月走了出來,他冷著臉,快步過來,語氣也不是太好,“你和他有什麼好說的,都說了什麼呀?”
逐月抿唇看著他笑,“沒說什麼,走吧!”
秦瀲滿腹的不痛快,還沒有得到宣泄,他不依不饒,“沒說什麼,還那麼久,你和他有什麼秘密?”
逐月推搡了他一下,“你這人真是,怪不得拓拔邕說你是大醋缸。”
秦瀲扯了一下嘴角,更加不悅了,“拓拔邕這個混球,背後誹謗我,他裝成病秧子,裝可憐,欺騙別人,什麼玩意?”
逐月伸手捂住了額頭,表示很無奈,這兩個男人如果在一起,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你還說他誹謗你,你這不是在誹謗他嗎?”逐月脫口而出。
秦瀲一臉的慍怒,“走了,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起他,我忌諱。”
說完邁開大步,朝著宮殿的大門走去,逐月努了努嘴,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他們沒作停留,直接回到了軍營,稍作休息,決定第二天,趕回大梁。
因營中,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元徹還不能回京,但是等營中事物處理完畢後,就讓他回京休沐。
臨走的時候,秦瀲還囑咐元徹,和拓拔邕打交道,一定要存一百二十個心眼,那家夥奸詐腹黑,又狡猾,一定要小心應對。
當天早上,太陽剛從雲層中爬出,一隊人馬,就從軍營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