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丞相府的家丁護院,在晨練,齊蜂偶爾會走下去指點一二。
又看到有一個家丁,動作練的沒那麼標準,齊蜂搖了搖頭,對逐月說,“我過去看看。”
他一轉身,根本就沒發現,有一個姑娘急衝衝的從外麵衝進來。兩個人迎頭撞入。
齊蜂“哎呀”一聲捂住了鼻子,而對方因為慣性,撲通摔在地上,四仰八叉。
秦蠻手裏的糕點散落一地,她氣惱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瞪著那個始作俑者,大聲嗬斥道,“你走路不長眼睛啊,瞎嗎?白白的糟蹋好東西。”
齊蜂本來想道歉的,可看到她那麼氣勢洶洶,又不講理的樣子,揉了揉鼻子說,“我站著都沒動,是你瞄準了,撞進爺懷裏,到底誰瞎?”
秦蠻不知道為什麼,平時看到齊蜂,都想懟兩句,更別說他如今撞倒自己不說,還拒不賠禮了,還好像是自己占他便宜一樣。
性格火爆的秦蠻,那裏能忍得住,伸手十分蠻橫的推了他一把,雙手叉著腰,“本郡主撞你懷裏?齊蜂,你別自我感覺太良好,你氣死我了,看我不打死你。”
齊蜂伸手抓住她打過來的手,挑了一下眉頭,“難道我說錯了,你不但主動投懷送抱,還偷我東西。”
此言一出,秦蠻更是暴跳如雷,用手指著自己,“你說我偷你東西?我堂堂郡主,這麼大人了會偷你東西?”
齊蜂那雙精明的眼睛眯了一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遊走,搖了搖頭,“一點都不大,像個十來歲的小女娃一樣。”
秦蠻是沒聽出來,他這句話的含義,可是逐月身為過來人,當然明白,看來天下男人都一樣,在自己喜歡的姑娘麵前,都不正經,這還當著外人的麵呢,就這麼言語挑逗。
她看著吵的不可開交的兩個人,出言相勸,“好了,都少說兩句吧。”
但是沒人理她,好像也插不上嘴,索性也不管了,慢慢的喝著茶,看熱鬧。
“好了好了,算我錯了行不?”齊蜂被她吵的頭疼。
“你說算就算啊,不行,姑奶奶今天跟你耗上了,有本事出來,別打擾我皇嬸。”秦蠻不依不饒。
逐月伸手堵住了耳朵,兩個人吵架已解決不了問題,隻得出了亭子,不知道是打架去了,還是繼續罵戰。
不過逐月覺得,這倆人就是一對歡喜冤家,吵吵鬧鬧,那肯定也是有感情的。
就希望他們能一直這麼熱鬧下去。
不過有些擔心南宮池和錦兒,成親大半年了,依然還是分房睡,兩人相敬如冰,基本上沒什麼交流。
聽蠻兒說,元徹也回京了,逐月安心的等著做新娘子,所以也沒見到他,也不知他和玉扇如何了。
轉眼間,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逐月莫名的心神不寧起來,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晚上,陳夫人來到她房間,拉著她的手,說不出心裏的滋味。
一年前,陳夫人還總是盼著,逐月能嫁給阿池,可是現在,她是要做娘娘的人了,不過她和陛下也是一對璧人。
逐月人聰明,善良,一定會成為陛下的賢內助,南晉有皇後如此,是百姓的福氣。
來的時候,阿池還說,逐月能做皇後,他為南晉百姓感到欣慰,他以後定會全心全意的輔佐陛下,以身許國,為天下謀福。
陳夫人聽出來他話裏的弦外之音,就是他心如止水,隻把精力投入天下,怕是不會再談感情之事了。
這讓她好不擔心,但是又無可奈何,阿池和錦兒成親了那麼久,也沒有過夫妻之實,更別說傳宗接代了,苦了錦兒,那麼如花的年紀,就這麼虛度。
陳夫人勸過,罵過,什麼辦法都想過,可阿池就是不為所動。
看著逐月,陳夫人拉起了她的手,“下次回來,你就是一國之母了,和陛下好好過日子,夫妻恩愛,天下祥和。”
逐月感受到她慈母般的關懷,心裏一暖,“我會的,夫人,無論逐月以後是什麼,在你麵前都是晚輩,需要聆聽你的教誨。”
陳夫人動容,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和阿池有緣無分呢,伸手把她攬在懷裏,“你識大體顧大局,定會是一代賢後,好了,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應付,你肚裏還有孩子,早點休息。”
陳夫人又說了一些明天的注意事項,就起身告辭了。
逐月依然毫無困意,她躺在床上,看著蠟燭一點點的燃燒,劈劈剝剝的響。
外麵響起了打更的聲音,這個時候,應該有二更了吧,該睡了,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突然感覺,燭光搖曳起來,她耳朵動了一下,有風聲從房頂上傳來,有一片瓦被人揭起。
逐月坐了起來,手指一動,正要打出去,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媳婦,別動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