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誌遠,算你眼光好,這套官窯青花釉裏紅酒杯,是我最近給人看病,人家送給我的。”

歐陽誌遠微微笑道:“給人家看病,人家送的嘿嘿,是不是你看中了人家的東西,不要診金,隻要這套酒具”

歐陽誌遠知道,朱文才這個人有兩個愛好,一個是酒,另一個就是古董。他經常看上了別人的老東西,不要診金,要人家的古董。

朱文才一聽,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

這件事還真讓歐陽誌遠猜對了。

朱文才,外號朱聖手,是一位醫術極其高明的中醫師,前一陣子,一家大戶人家來聘請朱文才給家裏的老人家看病。

那位老人已經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輾轉很多的醫院,就是沒有找出毛病。

眼看老人不行了,家人十分著急絕望,經過多方打聽,就找到了朱文才。

朱文才來到那人的家裏,一號脈,就知道老人中了毒,是慢性的,日積月累,現在終於發作。

朱文才開了三副藥,來到老人居住的地方,指著窗戶前的一株開的正濃豔的夾竹桃道:“罪魁禍首就隻這株夾竹桃,馬上砍掉它。”

家裏的人砍掉了夾竹桃,三天後,老人恢複了健康。

那家人祖上是江南人,祖上避禍,全家遷來傅山,隱居在大山之中。人家給朱文才診金,朱文才不要,他早就相中了人家八仙桌自上的一套青花釉裏紅的酒具。

那人是位孝子,二話沒說,毫不猶豫的把這套酒具送給了朱文才。

朱文才把情況和歐陽誌遠說了一遍。

歐陽誌遠看著朱文才,嗬嗬笑道:“朱老哥,夾竹桃的毒性,一般的中醫都能看出來,很容易治療的,老人的病絕不會拖到奄奄一息的,難道夾竹桃下有碧眼七彩毒蛛”

任何有毒的植物,一般都伴生著另外一種劇毒的生物,它們互相依附,吸取毒素,不斷的壯大自己,但也互相克製。

那位老人中毒,不是隻中了夾竹桃的毒,肯定也被碧眼七彩毒蜘蛛咬傷了。

中了夾竹桃毒性的人,身上會散發出一種碧眼七彩毒蜘蛛極其喜歡的氣味,所以,碧眼七彩毒蜘蛛就會發動攻擊。

夾竹桃的毒和碧眼七彩毒蜘蛛的毒性截然相反,如果用藥,解了夾竹桃的毒,就會加重碧眼七彩毒蛛的毒。如果解了碧眼七彩毒蛛的毒,就會加重夾竹桃的毒性。

一般的中醫,根本看不了。

朱文才要是沒有認識歐陽誌遠,他肯定也看不了。

一年前,歐陽誌遠來崮山鎮收購藥材,就在朱文才的藥店裏,看到一位六七歲的小男孩,在和朱文才下棋。

小男孩長的虎頭虎腦,極其的健壯,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透著機靈,脖頸上帶著一個銀項圈。

小家夥的棋藝極高,琴棋書畫都精通的朱文才,早已被小家夥,殺的汗流浹背,自己的一條大龍,在小家夥的淩厲攻勢下,沒有做活,眼看著就要被殺。

小家夥的布局嚴密,帶著一種密不透風的古樸大氣,攻勢更加淩厲,如同刀鋒一般。

眼看著朱文才要輸,正好走進來的歐陽誌遠,看到了這局棋,也是考慮了一會,拿起一枚棋子,直接點死了朱文才旁邊自己的幾個子。

那個小孩子一看歐陽誌遠下了這樣一枚棋子,機靈的大眼睛,露出了極其驚奇的神情。

旁邊的幾枚棋子一死,反而救活了朱文才的這條大龍。

置之死地而後生!

因此,朱文才就和歐陽誌遠認識了。

朱文才邀請歐陽誌遠入座,兩人談的極為投機,談到最後,朱文才對歐陽誌遠佩服的五體投地,歐陽誌遠在琴棋書畫,並不次於自己,談到中醫的時候,朱文才徹底的服了。

自己雖然叫朱聖手,但和歐陽誌遠的醫術比起來,簡直就是井底之蛙。

朱文才留了歐陽誌遠三天三夜,兩人結為忘年交。

歐陽誌遠傳給朱文才很多古老的藥方,其中就有治療人在中了夾竹桃的毒,又被碧眼七彩毒蛛咬傷的藥方。

現在朱文才一聽歐陽誌遠一語道破天機,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看來,什麼都瞞不了老弟你呀,不錯,那個老人在中了夾竹桃的毒後,又被碧眼七彩毒蛛咬了,所以,那些庸醫,根本治不了。”

這邊的陳雨馨也早就看出來這套酒具的不凡,就是三個人坐的這套太師椅和八仙桌子,也不是凡品呀,標準的明代黃花梨的。

陳雨馨的雙眼看著這套青花釉裏紅酒具,眼裏露出極其喜愛的神情。

“嗬嗬,誌遠,按照原來咱們的約定,你傳給我的藥方,收取的診金,一人一半的,嗬嗬,這套紫砂茶具和這套青花釉裏紅酒具,都是人送的,一會,你選一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