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心情也不好,有些鬱悶的喝了點湯填了肚子。
手碰到臉上時,還火辣辣的疼。她放下碗筷,鑽進房間裏,想從係統裏拿點藥。
丹雪擔心她,在門外輕聲道:“夫人,奴婢去給您采擷點蕎麥來,熬了湯水洗臉吧。”
“不必了,我睡會兒就好。”
她打開儲物間,從菜單中選擇了醫藥物品,拿了些消炎治過敏的藥塗抹在臉上。
膏藥冰涼如玉,上臉後舒服了很多。
趟在床上後,蘇芷卻睡不著,腦海裏總是回憶著在宮中發生的事情。
那個叫芊兒的丫鬟,明明是迎麵走來的,卻在見到小太監後與他同行。
自己明明隔得不近,她卻故意回頭來佯裝絆倒,將瓶子裏的粉末潑灑在她臉上,事後還先發製人,嚷著是被撞了才弄灑了東西。
聽那小太監的意思,是皇後身邊的婢女,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毀她的臉,不希望被人認出麼?
蘇芷猛的想起太後見她時不經意問出的那句話:蘇大人近來可好?
蘇大人?
哪個蘇大人?看安陽的臉色,似乎是個不該被提及的人。
諸多疑雲紛擾,蘇芷怎麼都想不明白,但有一點她很確定,之前在柳府被認錯,絕非偶然!
煙攏銀月,烏雲遮天。
春遲遲不來,寒冬的蕭條仍舊籠罩著京城。
夜沉如水,四處寂靜。男人伏在案幾前,撥弄著前麵的七弦琴。琴音悠揚,如鳴佩環,起伏跌宕美妙動聽。若非習武之人,輕易不得見琴聲裏的殺伐之氣。
趙堅推門進來時,燭台上的火苗微微晃動一下。
撫琴的男子並未起身相迎,而是專心致誌將曲子彈奏完畢後,才點頭示意。
“父親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趙崢撫弄著琴身,相比趙堅的愁容,顯得格外淡定。
“你姐姐今天找我進宮一趟,說太後差點就把那女人認出了,皇上還對蘇家那個起了好奇之心,指不定哪天就傳召了。”
“哦~為了這事兒。”
趙堅點點頭,探問道:“不知崢兒有何計策?”
“既然怕紙包不住火,那就先下手為強,永絕後患。”畢竟,死人才最安全。
“你的意思爹爹明白,可那女人身邊暗衛極多,我們貿然動手,恐怕會打草驚蛇。”
趙崢手持一方白絲絹,仔細的擦拭著七弦琴,依然沒有太大的表情起伏。
仿佛殺人的難度並沒有超出他的預料,不過有一個人在,確實無法動手。
“有蕭乾在,我們誰也動不了那女人。”
趙堅表示讚同,也是最讓他頭疼的一點。不知蕭家那個怎麼就看上了那個女人,這下可好,不僅得防著薑家,注意沈家,還得擺平那個難纏的主才行。
“不過爹爹也不用急,他比我想象的更在意那個女人,這將是我們最有利的籌碼。”
蕭家也要扳倒,蕭乾是個看上去沒有任何軟肋的人,然後現在看來,蘇家那女子不就是他最致命的弱點麼?
“倘若蕭乾離開之際,蘇翹出了事,不得已回到皇城,且在沒有陛下召回的情況下回來的,那麼後果會怎麼樣?”
一箭雙雕之計,既除了那女人,又能扳倒蕭乾。
趙堅倒是想到了這樣的法子,可如何實行也麻煩。總不能無緣無故讓蕭乾離開京城吧,尤其是在得知安陽可能加害蘇翹的前提下。
“我的打算是,故意放出叛軍頭目的逃跑消息,調虎離山,然後找機會引那女人出城,再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