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顏迷迷糊糊的醒來已是深夜,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渾身都是懶洋洋的。

從遠處吹來了柔和的夜風,撩動著落地的窗簾,晴空中繁星閃爍著溫煦的光芒。

卓聖凡正站在窗邊打電話,餘光瞧見女孩赤著腳走下床,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忙掛了電話.

男人皺著好看的眉頭看著走過來的女孩:“怎麼不穿鞋就下來了?”

方顏正在揉眼睛,聞言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也不說話,隻是拿著一雙水光瀲灩的明眸小心翼翼的瞅著他。

卓聖凡心下無奈,小姑娘被嚇了一通,眼下醒來,呆呆傻傻的,乖巧的不成樣子。男人對著她張開手臂,女孩會意一笑,濕漉漉的大眼睛“噌”的亮了,三步並作兩步的撲在他的懷裏。

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方顏才緩緩清醒過來。房間裏的燈光太昏暗,小姑娘醒來時還以為自己依然在夢中。

樹上的知了不眠不休的叫個不停,卓聖凡聽到他的小姑娘語調糯糯的,帶著剛睡醒的甜軟,環抱住他說:“有找到塞斯嗎?”

卓聖凡:……

親愛的,你在一個男人的懷裏,正是柔情蜜意的時候,打聽另一個男人的行蹤真的好麼?

不解風情的某人,真的是把雲淡風輕的卓大人氣到心塞。

卓聖凡按下心底的暴躁,清了清嗓子回答她的問題:“找到了,人沒事,正在客房裏休養。”

如果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也算是一種休養的話。

果然,他聽到小姑娘雀躍的語氣,激動的對著他提出:“我能去看看他麼?”

小姑娘心知肚明,但凡她提出的要求卓聖凡就沒有拒絕過的。

因此這話說的是問句,實則聽在卓聖凡耳朵裏就是肯定句。

我要去看我的藍顏知己,你說個話,準還是不準。

當然,你就是不允許,我也一定回去的。

這就是倔強有心計的女孩不得不說的小心思。

卓聖凡再一次憂愁的感歎,女人心海底針,養個孩子可真難。

垂眸看著女孩亮晶晶的眸子,反駁的話終是說不出口,卓聖凡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無奈做出妥協:“我這就帶你過去。”

女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毫不吝嗇的回了他一個如春花大放般的笑顏。

卓聖凡攬著她往外走,心裏想著:罷了,罷了,隻要她開心就好。

……

塞斯已經醒了,可是渾身動彈不得,隻能躺著床上扮死屍,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動不動。

方顏今日被他接連嚇得不輕,快不走上前拍著他的臉頰:“塞斯,塞斯,你怎麼啦?”

塞斯用眼珠子瞪她: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沒看見本大爺身受重傷了嗎?

方顏等了好久都不見他說話,懊惱的問身後的卓聖凡:“卓聖凡,他怎麼了?是不是傻了?醒著怎麼不跟我說話呢?”

說罷好奇的揪了一下大少爺如花的臉頰。

可憐的塞斯被人傷得渾身沒一塊好肉後,被安利醫生包成了僵屍。身上唯一完好的地方,就是他那張蠱惑人心的臉蛋,現在還被無良的方顏蹂躪,真是滿肚子苦水無處訴說。

塞斯努努嘴,最後還是身體的疼痛占了上風,決定不理會她。奈何方顏身後的某位神仙正用凍死人的眼風掃他,塞斯一驚為平,又受驚嚇。

那如刀的眼神,滿滿的都是“你再敢無視她一個看看,還不快點老實回她的話”的意思。

塞斯被人恐嚇得吞了兩口口水,在心底吐槽,奶奶的,被人拿著槍打的時候都沒這麼憋屈過。

不過誰叫這是在他家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於是塞斯少爺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說出口的話仍是沒有好氣的:“別碰,別碰,疼死小爺了。”

看到他的眼珠子轉了兩圈,方顏才相信眼前這家夥不是傻的,她可是為他擔心了一整天。

心中不滿,小姑娘狡黠的大眼睛亮了亮,轉往他的痛處戳:“你想好了嗎,愛梅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塞斯用“你是白癡嗎”的眼神回瞪她,不耐煩的回答:“涼拌,管那女人去死。”

想他正是遊戲人間的好年紀,縱使心悅方顏,小姑娘的純情溫潤都沒能讓他收心,更何況是小辣椒似的愛梅。

俗話說上趕著不是買賣,愛梅這人可不是個普通女人。

先不說她自身條件優異,塞斯一點會被她管得死死的。或許還會一日一吵,不得安生。隻說她是克裏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這一點,數年來一直漂浮在歐文家族權利圈邊緣的塞斯就不可能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