拶指仿佛毒蛇一樣困住了手指,他無法掙脫,不知道裴英智何時會用力拉緊。他像是把手放在了真理之口中等待著裁決,可他什麼都未曾說過。
“不要……”許諾被嚇得顫抖,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腦子裏“嗡嗡”地響,帶著哭腔求裴英智,“裴先生……不要!我聽話,我哪兒也不去了……求您別這樣對我……”
裴英智靠近了一點,低頭說:“你那幾天,有沒有做不該做的事兒?”他說著,手上的拶指又拉緊了一點,許諾瘋了一樣地搖頭,喊道:“沒有!什麼都沒有!您放了我吧!”他眼眶紅了,急得掉了眼淚,隻想把手收回來,手沒了,他就真的沒什麼都沒了。
大約他哭得太過淒慘,裴英智注視了他一會兒,才慢慢地鬆了手,把套在許諾手指上的東西撤了,也鬆開了他另外一隻手。重獲自由的許諾身體蜷縮起來,把雙手護在了胸前,仍舊在哭,抑製不住地發抖。
“你說你這是什麼毛病。”裴英智輕柔地撫摸許諾的頭發,好像安慰一樣,“要是聽話哪兒還有這事兒?”他伸手把許諾的手握住揉了揉,許諾閉著眼睛,連指尖都透露出他的畏懼,裴英智拉著他的手抵在唇邊吻了一下,“你哪裏都稀鬆平常,唯有一雙手長得最好看,我怎麼舍得呀。”
這話倒不假,裴英智對著許諾向來沒什麼好話,但確實是曾當著所有人的麵誇過許諾的手長得漂亮,老天爺賞飯吃。隻是後來,這話就被裴英智說得意思有點不那麼對味兒了,長得漂亮,伺候男人也不錯。
他把許諾抱在懷裏輕聲撫慰了幾句,便用被子將他裹住,出去打了個電話,不過多時,他的私人醫生就來了。
“我說,你最近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啊。”張大夫手往外一抬,借一步說話的樣子,“以前沒發現你有這種癖好呀。”
“你以前也不喜歡說廢話的。”裴英智笑了笑,坐在了客廳的沙發裏,長腿一疊。他的襯衣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一截精壯的小臂搭在沙發扶手上,手指輕輕地點著,樣子十分悠閑,眼睛卻抬起來看著張大夫,張大夫頓時覺得後背一涼。
“隻不過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年輕人,過兩天就好了。”張大夫說,“就是嚇著了。”
裴英智“哦”了一聲,聽不出什麼語氣,忽然又問:“他的手沒事兒吧?”
張大夫有點奇怪,聽不明白裴英智講什麼:“手能有什麼事兒?好好的呢。他的傷都在身上,難道你……還玩什麼別的了?”
“沒什麼。”
張大夫來時就看見許諾蜷縮在床上,不讓摸不讓碰的,還是裴英智過來架著他打了一針鎮定劑,順著後脖頸子摸了摸才安靜了下來。他是第一次見著許諾,但是看他身上的情況也能猜得出裴英智造了什麼孽。隻是他覺得奇怪,裴英智養情人風評一向好得不能再好。他身邊換人換得勤快,但對哪一個都是極盡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