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到了這裏,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呢?

“老裴。”張大夫下巴往裏屋指了指,意思是說許諾,“他是玩了你的人了還是欠了你的錢了?”

“都沒有。”裴英智說,“養不熟的白眼狼。”

張大夫張了張嘴,覺得這些話還是不該自己說,說診所裏有其他事兒便借故離開了。

許諾已經睡著了,門沒有關緊,裴英智站在門後透過縫隙麵無表情地看了一陣兒。他之前問許諾出去之後有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兒,本意是想問許諾有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但又覺得話不該這麼說,好像他是麵對妻子出軌的丈夫,便臨時改了口。不過他忽然問這種問題是有理由的。大概在許諾離開之後的十幾天裏,網上忽然爆出來這麼一個八卦,說是許諾跑雲南約炮草粉去了,還附帶照片,許諾抱著一個姑娘就進了旅館,一個大長帖裏滿滿的都是幹貨。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種事兒一爆出來,網上就炸開了花。本來大家詬病許諾的一點就是退役過早,明明直到現在的rank成績還有遊戲操作意識都是頂尖的,但是就是不打職業改去當主播圈錢了。這下又加上私生活不幹淨,輿論能放過他?

這些事兒許諾自己是不知道的,他正忙著逃難呢,回來之後也沒工夫看這些。裴英智大忙人一個也知道得晚,差不多是確定許諾在西藏那會兒知道的。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發這帖的人也真是閑得無聊,不過馬上又想到,許諾會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來,他是真的不確定的。

他的狗跑了,趕明兒要是牽條母狗又帶個小的回來,裴英智斷然不能接受。

逃跑在前,胡搞在後,再加上許諾平時就不是老實本分的人,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算賬,裴英智氣就不打一處來,算計著要給許諾點顏色瞧瞧。

許諾哭著說自己什麼都沒做過的時候,裴英智不知道他是壓根兒沒把這當事兒,還是真的什麼都沒做過。他看許諾被嚇得厲害,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給點警告敲打敲打。他夾許諾手指的那幾下沒用什麼力氣也不那麼認真,他隻是想嚇唬嚇唬許諾,給他施加點壓力。許諾擔心過甚總以為裴英智會把他的手都給剁下來,所以過分敏感,也就嚇唬住了。挨這麼一下,許諾八成得消停一段時間,裴英智心想,這事兒就先過去吧。

他開著車從許諾那兒出來。雖是教訓許諾,可自己也悶得夠嗆,不知道該去哪兒散散心,腦子裏正想該翻誰的牌子,手機就響了。

“老裴!”電話那頭是謝琪嘰嘰喳喳的聲音,“你在哪兒呢?”

“車上。”

“我是說你在沒在上海呀?”

“在。”

“我後天過去,你可別出門啊。”謝琪說,“我在上海舉目無親隻能投靠你啊!”

裴英智皺眉:“你他媽騙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