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緊急營救(2 / 3)

“他搞了什麼一手,其實我現在不說你早晚會知道的,早晚不但你會知道,你們集團的人都會知道,大家都會知道的。”曾說。

“那你現在說了會不會是違法保密紀律呢?如果違反,那你就不要說了,還是等大家都知道的時候我一起知道好了。”我說。

“哈哈……”曾笑起來:“你倒是挺會為我著想,其實這事說出來也沒什麼,也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隻不過,在案子辦理到現在程度的時候,你知道了還是要暫時保密的,暫時不要對外說出去……”

“這麼說你是要先滿足我的好奇心了?”我說。

“關鍵是趙大健的案子牽扯到你,如果我不告訴你這事,等以後大家都知道的時候你再知道,估計到時候你見了我嘴巴上不說但你會心裏說我不仗義不夠朋友,對你不信任。”曾說。

“嘿嘿……”我笑起來,自斟自飲了一杯。

“不過我說了,你真的要保密啊,起碼暫時不要對外說出去,不然,我會很被動的。”曾說。

“哦,行,沒問題!”我點點頭。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個秘密了,我估計知道這事的人現在就不少了,這中間的環節涉及的辦案人員不少,即使你真的說出去,隻要不說是我告訴你的,誰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泄露出去的……這其實已經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曾又說。

我又皺皺眉頭:“聽你這麼說,似乎這事還鬧騰地挺大!不過,你放心,你告訴我的話我保證不會對任何人說,即使萬一我做夢說夢話不小心說出去,那我醒了之後也保證不會說是你告訴我的,我不會做對不住朋友的事情。”

“靠,你這家夥,說夢話估計也隻有弟妹會知道,要是別人知道了,說明你在外麵不老實……”曾笑著說:“其實你就是真說出去,也沒什麼嚴重的後果,這事早晚會大白於天下,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且我剛才說了,這其中牽扯的辦案人員不少,牽扯好幾個部門,你隻要不提是我說的,誰也查不出來的,當然,也沒人會查這個,畢竟這不是什麼高度機密的事情……當然,我現在說了,有違反辦案紀律的嫌疑,不過,我不把你當外人,說了也無妨……何況,現在的辦案紀律,都是用來走形式的,很多我覺得根本沒必要……”

“說來說去繞彎子,我現在都糊塗了!”我說。

曾看著我:“老弟,你們集團今天上午出了事,你不知道?”

我一愣:“出事?什麼事?沒聽說我,沒人告訴我啊,怎麼了?”

曾嗬嗬笑起來,不說話。

“我手機昨晚回到家就沒電了,一直充電的,早上起來後忘了開機,直到飛回到星海才打開手機,”我補充說:“不過開機後也沒有收到未接電話的短信提示,沒人給我打電話。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吧,要是真有大事,孫書記一定會給我打電話通知我的……”

“這事呢,說起來不大,但也不小,要看對誰而言了,對你來說或許不大,但對當事人而言,卻是大事!”曾說:“孫書記沒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我想明天你一去單位,馬上就會知道,估計你們集團的人明天都會知道的。”

“哦……快說吧,到底什麼事?別賣關子了!”我說。

“你們集團是不是有個叫秋桐的,三把手,副書記兼紀委書記,美女,能力很強的美女!?”曾說。

“有啊。”我點點頭。

“她和你關係怎麼樣?”曾說。

“怎麼樣?嗬嗬……”我笑起來:“我們是上下級關係,她是領導,我是下屬,我現在這個辦公室主任還屬於她分管呢,你說能怎麼樣?官大一級壓死人,不管關係怎麼樣,不服是不行的,咱做人得有道德,不能背後非議領導的。”

“聽你這口氣,似乎你對她是有些看法的,是不是?”曾說。

“我可沒說這話啊,秋書記是我的分管領導,我可不想沒事得罪她,得罪了領導,領導會給小鞋穿的,不管我心裏怎麼想,不管我心裏到底怎麼認為她,我可是從來沒有在背後說過她什麼壞話的,她現在仕途正在好處,下一步說不定還得繼續提拔,我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

“哈哈,你這家夥,講話滴水不露的,怎麼,你還擔心我回頭到秋書記麵前去給你打小報告啊,放心吧,第一我不是那樣的人,第二我和秋書記也不熟悉,還輪不到我說話的份……”曾說:“我聽出來了,你對這個秋桐是心裏有意見有看法的,隻是你不敢說出來不敢承認而已……其實你就是說了也沒什麼,我早就隱約聽到有些說法,說你們集團的孫書記和曹總對秋桐是很有看法的,特別是那個曹總,經常在背後公開說秋桐的壞話,你是孫書記的辦公室主任,雖然屬於秋桐分管,但你當然是要忠於孫書記的,既然秋桐和孫書記有矛盾,自然對你也不會怎麼樣的,給你小鞋穿也很正常,這是很自然的事,這年頭領導都會這一手啊,而你呢,對秋桐有看法當然也可以理解,因為你要忠於孫書記啊……”

聽著曾自以為是的分析,我嘿嘿笑了下,然後睜大眼睛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秋書記出事了?”

“嗯,是的。”曾點點頭。

“啊,真的啊?秋書記真的出事了?”我做驚訝狀:“她出了什麼事啊?”

“老弟,別一驚一乍的,我猜你這會兒雖然驚訝是真的,但心裏或許會感到一絲快意吧?”曾說。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老兄,你真厲害,這都能猜出來。”

“猜不出來我就不姓曾了!那話怎麼說的來,信曾哥,得永生啊,”曾自信地笑著:“我給你說吧,秋桐今天一大早,也就是你正在家裏睡覺的時候,被檢察院反貪局的人帶走了……”

“被反貪局的人帶走了?經濟問題?”我說。

“廢話,反貪局的人帶走還能是什麼問題?”曾說:“這個秋桐,以前是不是擔任過發行公司的總經理?”

“對,是!”我忙點頭。

“她擔任總經理的時候,趙大健是不是擔任車隊隊長?”曾又說。

“不是,秋桐擔任總經理的時候,趙大健是副總經理,分管車隊!”我說。

“一回事,差不多,”曾說:“你們發行車隊的車不少吧?”

“那可不是,二十多輛。”我說。

“修理保養這一塊,明的暗的油水不少吧?”曾嘿嘿笑了下。

“嗬嗬,這個,你倒是明白人!”我說。

我這時想起當時發行車隊的車輛修理保養是承包給社會上的一家修理廠,那廠長我還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不過後來不知為何他不做修理廠了,把廠子轉讓了。但他轉讓廠子是秋桐離開發行擔任副總之後的事情。

“秋書記這次進去,涉及的問題很嚴重嗎?”我試探著問曾。

“要說這次進去的事由,問題不嚴重,但現在反貪局的人辦案子都會釣魚,他們審問的時候是不會提示說她是因為什麼事情進來的,會告訴她他們掌握了她經濟上違法的事情,讓她自己主動交代,她自己摸不著頭腦,要是交代不到點子上,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什麼都往外吐,那問題可不就大了?”曾說。

“哦,反貪局的人辦案真有辦法!”我點點頭。

“媽的,現在一提起刑訊逼供,都說是我們公安才會幹的醃臢事,其實現在檢察院的人刑訊逼供絲毫不比我們輕,隻是沒人披露而已,他們的手段也是很狠的……”曾憤憤不平地說:“我知道地很清楚,進來先熬大鷹,幾天幾夜不讓睡,如果還不交代,就開始動刑了……我們公安用的那些手段,他們都學會了……”

一聽曾這話,我不由很揪心。

“檢察院的人把人帶走,說明他們證據很確鑿了,是這樣的吧?”我說。

“有知情人檢舉,有行賄人承認,事情還不清楚嗎?這些就足夠立案偵查了,就足夠帶走嫌疑人了。再說了,帶走隻是詢問,又不是定罪,不批捕就不算是罪犯,這是法律規定的。當然,既然他們敢帶走人,就是有一定的把握能問出來的,就算嫌疑人打死不承認,但隻要證據確鑿,零口供檢察院也一樣可以批捕提起公訴,法院也一樣可以宣判……”曾又說。

我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嗯……不錯,很好。”

“老弟,看起來你似乎心情不錯哦……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來嘍……”曾笑著。

“嗬嗬……不過,我似乎也並不需要感謝趙大健吧!”我說。

“你感謝他幹嘛?”曾說。

“從你剛才的話裏,我現在明白了,是趙大健為了減輕罪責檢舉了秋書記的經濟問題,事由呢,是和車輛修理保養有關,也就是說和當時的修理廠廠長有關,有趙大健的檢舉,有那修理廠廠長的承認,自然證據就比較充分了,所以秋書記才會被檢察院的人帶走,是這樣的吧?”我故意這樣說來試探曾的口氣。

曾哈哈笑起來:“老弟,這話我可沒有告訴你啊,是你自己這麼說的,和我無關哦,我隻是和你說你們集團秋書記出事被帶走的話,我一句沒有說是趙大健檢舉的話吧,我更沒有提什麼修理廠廠長吧……”

曾雖然有些喝大了,但心裏還是有點數,似乎還是給自己留了後路的,講話有所保留。

我也嗬嗬笑起來:“老兄你這話的意思我明白,我心裏明白。對,對,你什麼都沒說,隻是我自己胡亂猜的。”

“嗯,明白就好,一切盡在不言中嘛……”曾點點頭:“不過,你老弟的腦瓜子倒是很好用,我看你不做刑警真是屈才了!”

曾這話顯然是在說我剛才的話是對的,我心裏有數了。

然後我和曾繼續喝酒扯淡,不再提這事。

酒足飯飽之後,我結了賬,和曾分手。

曾走之後,我剛要打出租,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在我跟前停住。

一看,開車的是方愛國,副駕駛位置坐著四哥。

我離開打開車門上車,方愛國隨即啟動車子。

“四哥,你怎麼來了?”我說。

“我不放心啊,聯係了愛國,一起在這裏等找你們結束!”四哥說。

“你沒有被人盯住?”我對四哥說。

“沒有,我反複試探了,確信沒有人跟蹤之後才聯係愛國到這裏來的!”四哥的口氣很肯定。

我鬆了口氣,對方愛國說:“往海邊開!”

方愛國直接開車奔了海濱大道,這裏此時車輛行人稀少,如果有跟蹤的,很容易被發現。

走了半天,後麵果然沒有什麼可疑的車輛跟蹤。

車子開到海邊一個空場停住,然後我把白天的分析推理和今晚和曾喝酒時候的談話內容告訴了四哥。

四哥聽完,點點頭:“似乎,有眉目了……”

“是的,要想救出秋桐,現在最關鍵的人物是趙大健和那個修理廠廠長,但趙大健現在在看守所,我們是無法找他的,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個修理廠廠長,隻有找到他,才能打開缺口,才能確定下一步的行動方案……”我說。

“這個修理廠廠長,我倒是知道他,不過,後來他把廠子轉讓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四哥說。

“想辦法找,一定要找到,發動你所有的關係,動用你所有的網絡,找,必須要找到他,”我說:“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行,今晚我就開始行動,開始找那個廠長。”四哥點點頭。

我看著方愛國:“你們幾個人,協助四哥找人,手頭的事都放下,專做這事,一切聽四哥指揮。”

“是!”方愛國忙點頭答應著。

“一定要盡快找到,十萬火急,不能拖延,最好明天就能找到,越快越好。找到後,先不要驚動他,先通知我。”我說。

“明天就要找到,是不是太急了,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四哥皺緊眉頭說。

“沒辦法,後天中午之前,必須救出秋桐,我們沒有時間可以耽擱。”我說。

“為什麼必須要在後天中午之前?”四哥不解地說。

我看了一眼方愛國,然後對四哥說:“我沒有選擇,留給我的時間隻有這些!”

方愛國看著別處,不說話。

四哥看了看方愛國,又看看我,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找人的,現在就開始……”

我點點頭:“四哥,我知道這很讓你為難,但,這的確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理解!”四哥說。

方愛國這時說:“四哥,我們四個人保證一切聽你的指揮,全力協助你找人。”

四哥看著方愛國:“雖然我不是你們革命軍的人,但我們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我相信大家都會心往一處使的!”

方愛國點點頭。

然後四哥又對我說:“找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參與了,還有,在處理此事的過程中,你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這對你對秋書記來說都很重要……明天,你照常上班,要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不要讓任何人看出你的異常,不能讓任何人對你有任何懷疑……”

四哥在提醒我,他想問題很全麵。

我說:“我會注意的……”

然後,我們離開了海邊,我回到宿舍,四哥連夜開始啟動找人的程序。

我在宿舍裏焦躁不安地抽了一夜的煙,徹夜未眠。想到正在裏麵此時極有可能正在被辦案人員輪番審訊熬大鷹的秋桐,心痛不已……

第二天早上,我洗了把臉,換了一身衣服,去上班。

今天天氣很陰冷,天上飄起了雪花。在春天就要來臨之前,這或許是最後一場雪了。

剛到辦公室,孫東凱就打內線電話叫我過去。

推開門進了孫東凱辦公室,曹麗也在。

孫東凱和曹麗看起來似乎都很精神,隻是孫東凱顯得很沉穩,曹麗則有些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

孫東凱正在看一份文件,曹麗則坐在他對過。

見我進來,孫東凱招呼我過去:“小易,我們這次去北京弄刊號的事,需要整理一份正式的申請報告遞上去,這是相關的材料,你回頭安排人弄一下。”

說著,孫東凱把文件遞給我,我接過去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安排。”

“報告要弄得詳細一些,要把我們集團這些年特別是近兩年的報業整體發展狀況概括進去,要著重於我們集團的辦報實力,側重於編采隊伍這方麵,同時呢,要寫清楚我們申請刊號的理由以及對促進集團發展的意義……”孫東凱又叮囑。

我點頭答應著:“好的,對了,弄完後這報告是先給秋書記審閱還是直接送給你?”

聽我這麼一說,孫東凱怔了下,接著看了曹麗一眼。

曹麗也微微一愣,看著我。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孫東凱問我。

“昨天晚上!”我說。

“哦……”孫東凱點點頭:“昨天晚上回來的……我怎麼看你好像神情有些憔悴,怎麼,昨晚沒休息好?”

“昨晚休息地還行啊,來回折騰這一趟,回來很累,回來就睡了。”我說。

“那就是你這次回去太累了,還沒休息過來,”孫東凱笑了下:“看來,回去探親,把身體掏空了,一個晚上都沒恢複過來……”

曹麗撇撇嘴唇:“小別勝新婚,易總,注意節製哦……”

我尷尬地笑了下。

“年輕,精力旺,加上是新婚燕爾,也可以理解嘛……”孫東凱又曖昧地笑起來。

曹麗又撇撇嘴角。

我繼續不好意思地笑:“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別忙,”孫東凱說:“這個報告弄完之後,就不要給秋書記看了,直接送給我好了。”

“哦……秋書記分管辦公室,按照程序是要先給秋書記看看的,直接給你,秋書記會不會有意見呢?”我試探地問孫東凱。

孫東凱又看了一眼曹麗,然後對我說:“你從昨晚回來到今天上班,就沒聽說什麼?”

“沒有聽說什麼啊,昨晚回來我直接就睡了,今天剛到辦公室就到你這裏來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看著孫東凱。

孫東凱長出了一口氣,接著又歎息一聲:“既然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吧,秋書記昨天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我做驚訝狀看著孫東凱。

“昨天上午,秋書記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了!”孫東凱神色凝重地說。

“啊——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了?怎麼了?為什麼?”我做震驚狀。

“具體原因和事由我也不清楚,不過,好像是涉及經濟問題,聽說秋書記是被檢察院反貪局的人帶走的。”孫東凱歎息著說。

“哦……經濟問題……是這樣,這太讓人意外了。”我說。

“怎麼樣,是不是很震驚很意外?”曹麗問了我一句。

“是啊,很意外……沒想到,沒想到……”我喃喃地說:“秋書記平時看起來挺有正能量的,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真是知人麵不知人心啊……”

“是啊,知人麵不知人心,我也沒有想到她會出這樣的事,實在太讓人意外了,”曹麗說。

“這年頭,人心隔肚皮,意想不到的事出現的太多了!”孫東凱又看著曹麗,似乎話裏有話。

我知道孫東凱說這話看著曹麗是什麼意思,但曹麗卻渾然不知。

她當然是聽不出孫東凱這話裏的意思的。

“聽小道消息,檢察院是接到群眾舉報初步查實後才對秋書記采取措施的。”曹麗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情說。

“哦,舉報……那看來是真有事了,我猜一定是她做經營期間的事情!”我說。

“你怎麼知道的?”曹麗說。

“這還用說嗎,分管經營就很容易涉及經濟問題,總比分管行政容易接觸到錢吧?”我說:“既然是有人舉報,那麼,這舉報的人應該也是做經營的了……知道內情!”

“嘻嘻,你倒是很聰明,很會分析,”曹麗說:“你還真說對了,我聽說秋書記是被趙大健舉報的。”

“啊,真的是這樣?”我看看曹麗,又看著孫東凱。

孫東凱點點頭:“是的,我也聽說了,是趙大健舉報的,他這麼做,顯然是想檢舉揭發立功,來減輕自己的罪責!”

“哦,是這樣。”我點點頭。

“這個趙大健啊,”孫東凱搖搖頭:“他其實不知道,我已經在征求你的意見之後給雷書記打了招呼了,雷書記也答應給下麵辦案的人打個招呼盡力從輕處理他,沒想到他竟然又搗鼓了這一出……似乎,他認定在你和他之間,我一定會偏向你不會為他講清幫忙的,所以他自保了,采取這一招來自保……也怪我,我該想辦法提前和趙大健通知一聲的,讓他知道我在為他幫忙,要是這樣,趙大健也就不會來這一出了,秋書記也不會出這事了……”

“人在落難的時候出於本能都會自保的,趙廠長這麼做,似乎也是情有可原……”我說:“關鍵還是秋書記自己有問題,如果沒有問題,趙廠長想舉報也沒有理由啊,被人抓住了小辮子,這可是誰也怪不得!孫書記,你不必自責的!”

“易總這話我愛聽,說的有道理,俗話說,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曹麗說:“趙大健現在到了這個份上,肯定會不顧一切想辦法自保的,他和秋桐一起在發行共事那麼久,當然會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的……這個秋桐,平時看起來正兒八經的,沒看出來吧,也會這一手哦……嘿嘿,我看這回她怎麼為自己解釋,進了反貪局,裏麵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我也做不由自主狀嗬嗬笑了下:“是啊,反貪局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孫東凱皺皺眉頭:“你們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們有些幸災樂禍呢?你們怎麼能這樣呢?這可不好,不管怎麼說,秋書記也是我們的同事,也是集團黨委成員,還是集團紀委書記,我現在心情很沉重啊,盡管平時秋書記和我在工作上有些磕磕絆絆的事,但是那是公對公,沒有個人恩怨的,現在秋書記出了這樣的事,我的心裏是很難過的,這不管對集團還是對她個人以及對我來說,都是很大的打擊……”

孫東凱開始裝逼了,貓哭老鼠假慈悲了。

我於是立刻也收起了剛才的表情,做出一副沉重的樣子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孫書記識大體為大局著想,我現在也感到十分惋惜了。”

曹麗看了孫東凱一眼,嘴角一撇,隨即也不做聲了。

“集團裏的人今天肯定都知道秋書記的這事了,對這事,還處在初步審查階段,你們要做到不傳播不參加議論,小易,辦公室的人心你要穩住,讓大家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曹麗,對於經營係統,你也要安撫好大家,不要讓大家為此影響自己的工作,特別是發行公司這一塊……”孫東凱又說。

“好。”我和曹麗都點頭答應著。

“至於趙大健舉報的事,雖然集團裏的人很多可能都會知道,但你們也不要親口說出去……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孫東凱又說。

我和曹麗又點頭答應著。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現在心情很亂,想單獨待一會兒!”孫東凱口氣沉重地說。

我和曹麗出了孫東凱辦公室,曹麗隨後跟我進了我辦公室,關上門。

我回頭看了曹麗一眼。

“嗨,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喜啊,嘻嘻……”曹麗說。

“看你高興的,”我說:“孫書記現在心情正煩著呢,你也不知道替領導分憂。”

“你個傻子,你真以為孫書記心情很煩啊,他現在不知道有多輕鬆呢。”曹麗說。

我一怔:“真的?”

“這還有假,我跟了他那麼久,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曹麗喜滋滋地說:“你現在剛跟孫書記,還不了解,看不出來。”

“嗬嗬……”我笑起來。

“怎麼樣,感覺很爽吧?”曹麗說。

“還行吧!”我說。

“不過,我覺得你一定也很遺憾的。”曹麗說。

“這話怎麼說?”我說。

“因為是趙大健檢舉的啊,趙大健這一檢舉,就能從輕發落了啊,趙大健是雇凶搶劫傷害你的幕後凶手啊,他從輕了,你當然會感到不爽。”曹麗說。

“這其實無所謂啊,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怨恨他了,再說,他再從輕,這飯碗也砸了,我也不想看到他落得個更慘的結局!”我說。

“你倒是挺寬宏大量的,哼,換了我是你,我才不會這麼慈悲!”曹麗說。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我說:“再說,趙大健來了這麼一出,倒是讓我覺得挺不錯的。”

“看你平時對秋桐好像很尊敬的樣子,沒想到你這家夥隱藏地倒是挺深,這回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曹麗說。

“什麼狐狸尾巴,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我說:“說心裏話,秋書記這人平時做人做事還真不錯,我確實打心眼裏是佩服的,但她對我有時候的確也太過分,我之前心裏有成見也沒辦法,人家是領導啊,官大一級壓死人啊,現在……想不到她也有這一天啊……”

“是的,說心裏話,她平時的做事做人是沒的說,雖然我不服,可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但是,哼,現在,她終於要完蛋了,我終於看到這一天了……”曹麗喃喃地說。

“這麼說,你心裏其實也是想感謝趙大健的了?”我看了曹麗一眼。

曹麗忙說:“哪裏,我當然是痛恨趙大健的,他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我怎麼還會對他有好印象呢,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傷害過你的人,我怎麼還會當朋友呢,更不會有感激的想法……即使這次是趙大健舉報的我也不感激他的。”

曹麗似乎想對我表明她的心跡。

我嗬嗬笑了下:“這話還差不多。”

“嘻嘻……”曹麗笑起來。

“趙大健怎麼想到舉報秋書記這一招的呢?是不是你想辦法暗示的?”我半開玩笑地說。

“屁話,我倒是想暗示他,但那看守所我進不去啊,我沒法接觸到他啊……”曹麗說:“其實,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憑著趙大健的腦瓜子,他未必自己能想到這一點,我也懷疑是有人給了他什麼暗示,但絕對不是我……”

曹麗這麼一說,我心裏大致有數了,既然不是曹麗幹的,那必定是孫東凱無疑。當然,孫東凱這麼做,有可能是他自己的意圖,也有可能是他得到了雷正或者伍德的暗示,這樣的事,雷正和伍德兩個狡猾的老狐狸是不會出麵的,他們正好抓住孫東凱急於想打壓秋桐的心理利用他來做了這事,這樣做,既對孫東凱有利,也附和他們的利益。

當然,孫東凱到底有沒有直接接觸到趙大健,不好說,或許是通過了其他途徑給趙大健傳遞了什麼信息。

然後我對曹麗說:“我現在要開始工作了!”

曹麗衝我一笑:“好吧,那你忙吧,不打擾你了,我約了孫書記家嫂子要喝茶的,我去了!”

說著,曹麗一扭一扭地出去了,看得出,她今天心情很好。

曹麗走後,我接著又去了孫東凱辦公室。

“曹麗呢?”孫東凱問我。

“她剛出去了,說是和你家嫂子約了一起喝茶的!”我說。

孫東凱皺起了眉頭:“混蛋……”

不知道孫東凱是在罵曹麗還是在罵自己的老婆,他似乎有些惱怒這兩個人在一起了。

“說不定兩個人要一起慶賀下。”我說。

孫東凱點燃一支煙,看著我:“對秋桐這事,你怎麼看?”

我說:“我總結了一句話:天在做,人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嗬嗬……”孫東凱幹笑了一聲,不知他是怎麼理解我這句話的。

“我心裏有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我說。

“說,有話就說!”孫東凱看著我。

“其實,我覺得按照趙大健的思維,他未必就能想到舉報秋書記來檢舉立功,我覺得他是受了人的暗示和點撥!”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