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緊急營救(3 / 3)

“哦……”孫東凱眼神一動:“你覺得他是受了誰的暗示呢?”

“這個……”我做遲疑狀。

“有話就說,大膽說!”孫東凱鼓勵我。

“我覺得曹總的可能性很大!”我鼓足勇氣說。

“哦……為什麼呢?”孫東凱說:“說說你的理由!”

“一來曹總對秋書記平時一向暗地裏就很不滿,甚至很嫉恨,早就巴不得秋書記出事下馬;二來這次的匿名信就是曹總搞的,此次匿名信沒有得逞,她一定心有不甘,一定會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來實現自己沒有達到的目的;三來,她是心裏很明白的,那就是趙大健對秋書記是很有怨恨的,現在趙大健正在落難處,正需要救命稻草,她隻要給趙大健點撥一下,當然趙大健會死死抓住的。”我說。

“哦……你是這樣想的……”孫東凱點點頭:“可是,趙大健在看守所裏,一般人是輕易不可能和他接觸的。”

“一般人做不到接觸趙大健,但是曹總能!”我說。

“為什麼?”孫東凱說。

“因為……”我又遲疑起來。

“說啊,不要磨磨蹭蹭的!”孫東凱說。

“因為我感覺曹總和雷書記的關係不一般……”我說:“有雷書記的招呼,她要見到趙大健似乎不難的。”

“你感覺曹麗和雷書記關係不一般……怎麼個不一般法呢?”孫東凱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我裝作沒有看到孫東凱的神態變化,繼續說:“因為……有那麼兩次,巧合,我一次在晚上遇到曹總和雷書記一前一後進了一家酒店,另一次是一大早看到他們一前一後從一家酒店出來……而且,平時和曹總談起雷書記的時候,她的言談裏似乎也流露出一些倪端……”

“哦……”孫東凱狠狠抽了一口煙,有些失神地仰頭看著天花板,然後將煙頭狠狠摁進煙灰缸裏。

我看著孫東凱。

孫東凱接著看著我:“所以,你判斷這事是曹麗背後指使的?”

“我隻是亂猜測的,隻是和你說我的想法,和任何人,我都不會說這樣的話的!”我說。

“我知道,你能和我說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這就對了,我很欣慰……”孫東凱點點頭:“這事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對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

我忙點頭。

“其實你的分析我覺得挺有道理的,我其實也不由自主有些讚同了……”孫東凱微笑了下:“小易,我發現你越來越聰明了,知道用腦子分析問題了!”

我想孫東凱此時心裏一定在想我是個蠢貨,在嘲笑我。

“這都是你指導教導的結果!”我謙虛地說。

“其實這事到了現在,誰幕後指示的都不重要了,大家能看到的是趙大健在做,趙大健檢舉揭發的行為,處在他現在的境況,基於他和秋桐以前的恩怨,大家似乎也都能理解,畢竟狗急了還要跳牆呢,何況是人……”孫東凱說:“看來,經此一舉,趙大健有沒有我幫忙都會從輕的了……”

“但你的幫助也會有用的,趙大健知道了也會領你的人情的。”我說。

“嗬嗬,他領不領情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可不想因為他傷了你對我的感情,你說是不是?”孫東凱說。

我嗬嗬笑了下,沒有說話。

“趙大健檢舉的事情,其實是該保密的,但很容易就能打聽到,我估計集團裏知道這事的人不少……”孫東凱又說。

“哦……”

“你這些日子要注意自己,不要在大家麵前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那樣不好的,會讓大家覺得你做人不行,大家都知道你以前是秋桐的下屬,那對你的形象是有負麵影響的!”孫東凱又叮囑我。

“我記住了!”我說著咧嘴一笑。

“嗬嗬,看你樂的!”孫東凱也咧嘴一笑,又長出了一口氣:“哎——昨晚我終於睡了一次好覺,好久沒有睡得如此踏實了……”

“你能睡踏實,我也就安心了!”我說。

孫東凱衝我微微一笑,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外麵說:“下雪了,這應該是今冬的最後一場雪了,春天就要來了,春天多好啊,萬物複蘇,勃勃生機……”

看得出孫東凱的心情是很好的。

“希望冬天盡快過去,希望春天早日到來……”孫東凱又喃喃地說。

我站在身後看著孫東凱,不由湧起想把他一腳揣下去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

整個上午,我都在焦慮不安中度過,焦急等待著四哥那邊的消息。

但一直沒有接到消息。

下午,我去部裏送一個文件,順便去了關雲飛辦公室。

關雲飛正坐在辦公桌後抽煙,見我進來,指了指對麵的椅子:“你來了,坐!”

我坐到關雲飛對過,看著關雲飛。

關雲飛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眉頭緊縮。

“秋桐的事,知道了?”關雲飛說。

“嗯……知道了!”我點點頭。

“秋桐怎麼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我實在沒有先到她會在經濟上會出問題,我一直認為即使天底下的都會在經濟上出問題她也不可能會,但偏偏她就出了,”關雲飛鬱鬱地說:“秋桐真是辜負了我的一片期望,太讓我失望了……我的苦心扶持和培養都白搭了,我太失望了……”

關雲飛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了。

“季書記被人排擠走了,換了個秋書記,結果結局還不如季書記,直接被弄進去了,一個比一個不爭氣……”關雲飛沮喪地說。

“秋書記也未必就一定有問題啊,檢察院又沒做出結論,現在不是在調查詢問階段嗎?”我說。

關雲飛苦笑了下:“小易,你把這事想得太簡單了,你不了解檢察院辦案的手段和能力,你不知道這事根本就不是秋桐本身的事情那麼簡單……”

似乎,關雲飛想得更多更深更遠,似乎,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雷正或許會利用此事來對付自己。

我的心裏一動,或許真的是如此,雷正想利用秋桐來挖一下關雲飛,想從秋桐那裏得到對關雲飛不利的事情借此來搗鼓一下關雲飛。

這或許是關雲飛目前擔心的事情。

但其實關雲飛無須擔心的,我能肯定秋桐和關雲飛是沒有什麼來往的。

但其實關雲飛又不得不擔心,他似乎是擔心秋桐會屈打成招按照辦案人員的意圖交代出和自己沒有的事。關雲飛顯然是不了解秋桐的。

同時,關雲飛的沮喪似乎是因為自己苦心扶持的用來對付孫東凱的人一個個倒下,現在似乎隻剩下我了。

由此我可以判斷出,關雲飛對秋桐的出事是十分關心的,關心的背後是他對雷正的高度戒備防備。

“東凱今天的表現如何?”關雲飛問我。

“他表現地心情很沉重!”我說。

“嗯……”關雲飛點點頭,看著我:“密切注意集團的動態,特別是集團領導層的反應,特別是集團主要領導的反應,有什麼情況及時給我彙報,直接向我彙報!”

我點頭:“好的!”

“這幾天是非常時期,有什麼事直接給我電話聯係,輕易不要到我辦公室裏來。”關雲飛又說。

我又點頭。

“你回去吧!”關雲飛擺擺手。

我出了關雲飛辦公室。

剛出市委大院,接到了四哥的手機短信:“人找到了!”

我鬆了口氣,人到底是找到了。

“你現在哪裏?”我回複四哥。

“我正在開車往單位走,大半天沒在單位露麵了,得露個麵。”四哥回複。

我想了想,回複四哥:“我正在市委大院門口,你走這裏來接我一起回單位。”

“我們倆一起……合適嗎?”四哥說。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出來辦事用的你的車,誰也說不出什麼。”我說。

“那倒也是,我馬上就到。”

不到十分鍾,四哥到了,我直接上了四哥的車。

“說說什麼情況。”一上車我就問四哥。

四哥邊開車邊說:“從昨晚開始,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來查找這個修理廠廠長,方愛國他們全力協助查找,在查找的過程中,也打聽到了這個修理廠廠長近期的一些情況……”

“嗯,”我點點頭:“繼續說——”

“這個修理廠廠長,以前開汽車修理廠,一直開得好好的,但後來不知怎麼就沾染了賭博的惡習,玩地還不小,幾經折騰,家底子就基本蕩空了,而且還背上了一大筆負債,整天被債主逼上門要賬,沒辦法,這家夥隻好將廠子轉了出去……”四哥繼續說。

“哦……”我說:“怪不得當時那修理廠換了廠長……修理廠換廠長的時間,大概就是在我接手發行公司之後的事……原來是因為這個……那,然後呢?”

“這家夥折騰到這個份上,按說該幡然醒悟改邪歸正了,但賭癮卻依舊很大,妄圖依靠賭博把失去的撈回來,結果越陷越深,到後來連房子車子都輸了進去,一家人在城郊的民房租住,真正是傾家蕩產了……”四哥繼續說:“家底子徹底折騰光了,這家夥還是死不改悔,到處借錢賭博,整天泡在賭場裏,借親戚朋友的錢輸光了就借賭場的高利貸,一來二去,又背上了一大筆高利貸的債務,放高利貸的都是和黑社會沾邊的,對換不上錢的自然是不會客氣,手段也很狠辣,在放高利貸的人恐嚇威逼之下,這家夥算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整天東躲西藏,不敢在公開場合露麵……但就在兩天前,他不知怎麼突然就變得趾高氣揚起來,大搖大擺又進了賭場,不但換上了高利貸的錢,而且出手還很大方,下注很豪爽……看起來好像是發了一筆橫財……”

“哦……”我沉思著點點頭。

“打聽到這些情況,我不由高度懷疑這家夥突然的翻身不大正常,通過我的關係查到了他常去的賭場,又通過一些關係打聽到了他現在住的地方……那賭場一般下午4點開局,這家夥現在正在家裏睡大覺,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在下午四點準時出現在那家賭場裏……”四哥說。

“那賭場是玩什麼的?”我說。

“百家樂,好幾張台子,有一千的,有一萬的,還有兩萬的,客源不少,看來和公安的關係比較硬。”四哥說。

“這賭場……背後的老板是誰?會不會和伍德有關?”我說。

“這個不好說,還沒有打聽清楚……”四哥說。

“嗯……”我點點頭:“有這些就足夠了,方愛國他們呢?”

“正在這家夥的家附近逛遊,隨時可以下手擒住他。”四哥說。

“不要在他家動手,家裏有大人孩子,影響不好,4點不是賭場開局嗎,那他三點多就會出門的……”我說著看了看手表。

“是的,”四哥說:“如果要動他,要審問他,我想,你和我都不宜和他接觸,他是認識我們的,如果他見了我們,這或許會不好的……”

“嗯,是這樣。”我點頭說。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四哥說。

“涼拌!”我笑了下。

四哥也笑了。

然後我想了下,摸出手機打給了方愛國。

“人還沒出來?”我問方愛國。

“還在家裏睡覺,我正在等你的指示,我們隨時都可以衝進去抓人。”方愛國說。

“不要在他家裏動手,也不要在他家附近動手,”我說:“4點前,他會出門的,你們跟著他,離開他家一定距離後,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下手,把人帶走,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

“好,然後呢?”方愛國說。

“然後……這樣辦……”我接著對方愛國說了我的計劃,方愛國聽完說:“好的。”

“要速戰速決,不能拖延,我們的時間很緊迫!”我說。

“嗯……”

“如果他死活不說,要毫不猶豫采取必要的手段,隻要不要了他的命,任何手段都可以用。”我口氣嚴厲地說。

“得令,易哥放心,我們有辦法撬開他的嘴巴。”

“如果他配合地好,就不要難為他,記住,他開始交代之後,要按照我吩咐的計劃做好下麵的事。”我說。

“嗯,記住了。”方愛國說。

“暫時的計劃是這樣,但有可能根據情況變化隨時更改,你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把情況徹底調查清楚,下麵的事,等我進一步通知!”我說。

“是——”

我掛了電話。

“如果真的是他,如果我們真的能得到需要的情況,那秋桐的事情估計就問題不大了。”四哥說。

我沒有說話,我此時想的不僅僅是救出秋桐的問題了,我還想趁勢反擊。

隻是,這反擊如何才能得力,如何才能找到把手,一時沒有合適的主意。

但這會兒沒有主意不代表之後沒有,或許會有什麼機會能被我抓住。

機會隨時都會出現,但也是轉瞬即逝的,就看我能不能敏銳地發現並迅疾抓住。

到了集團樓下,我剛下車,正好看到曹麗也在下車。

看到我,曹麗衝我打招呼。

我衝曹麗走過去。

“幹嘛去了?”曹麗邊說邊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四哥的車。

“去部裏辦事了!”我邊說邊和曹麗一起往樓裏走。

我去部裏的時候,辦公室的車剛好都不在,我打車去的。

“嘻嘻,你倒是很會用車,秋桐剛進去車剛閑下來就被你抓差了……”曹麗笑著說。

“我出去辦事,是看到哪輛車閑著就抓哪輛,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我說。

“正常,正常,幹辦公室主任就這點好,隨時都可以征用任何一輛車,就是不缺車坐!”曹麗說。

“嗬嗬……”我笑了下。

“怎麼樣,秋桐的這個駕駛員今天什麼表現?”曹麗又問我。

“他?很正常啊,這人平時就不大愛說話,現在還是那樣啊!”我說。

“哦……我估計他雖然裝得沉默寡言,但心裏其實一定是惴惴不安的!起碼會感到很失落!”曹麗說。

“你關心的事情真多!”我說。

“這駕駛員是你的下屬,我關心下他,不好嗎?”曹麗說:“而且,我的話也是有道理的,你想啊,這個駕駛員現在是臨時工身份,他跟著秋桐開車,秋桐又分管人事,說不定秋桐早就給他承諾合適的時候幫助他改變身份,比如有招聘名額的時候把他改成招聘製了,一改身份,這工資福利待遇可就大不一樣了……可是,現在,我看都要玩完了,你說他心裏能不失落嗎?哎,可憐的司機,沒有跟對人啊……跟錯了領導,倒八輩子黴了……”

我看著曹麗幸災樂禍的醜惡嘴臉,很想給上一拳打成肉醬。

但,顯然不能。

“哎,對了,給我開車的那個駕駛員,下一步有轉正名額的時候,你要想著幫下忙啊,小夥子出力不少,又很勤快,怎麼著我也不能虧待了他……”曹麗又嘟噥著。

我笑起來:“行,沒問題,曹總你吩咐的事,我一定會記得的。”

“死樣——”曹麗衝我拋了一個媚眼:“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不辦好我不依的,當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當自己的事去辦的。”

曹麗一副矯情的樣子。

我不再和曹麗扯淡,出了電梯,直奔辦公室。

坐在辦公室裏,我又在琢磨著下一步的計劃和步驟,琢磨著每一個環節和細節。

孫東凱能利用趙大健出事的機會來出擊秋桐,我自然也不想放過利用這次事件來反擊孫東凱,如果反擊成功,說不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如何下手,從哪裏下手,選擇什麼樣的方式入手,怎麼樣做才能實現這個目的,我目前似乎沒有什麼頭緒。

隱約感覺,我現在需要一個抓手,一個能借勢的抓手,而這個抓手現在卻看不到在哪裏。

我苦苦思索著。

“麼麼噠易克哥哥……”正在苦思,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久違的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不由渾身一震,轉頭一看,小豬來了,正站在門口衝我做鬼臉。

小豬,肖竹。

離開這麼久,她突然回來了,從加拿大回來了。

我不由感到十分驚喜,忙站起來:“小豬,你來了,快進來!”

“麼麼噠……嘻嘻……大帥哥還是那麼迷人哪……”小豬高興地幾步蹦跳進來,衝我胸口就是一拳:“麼麼噠,這麼久不見,想死姐姐我了,快叫小豬姐姐,快叫——”

小豬還是喜歡和我開玩笑讓我叫她姐姐。

我笑著請小豬就坐。

“哎,離開這麼久,回來找不到人了,到了發行公司,找不到你們了,雲朵說是辭職了,阿桐說是高升到集團副書記了,你呢,也是高升到黨辦主任了……”小豬說。

“你去發行公司了?”我說。

“是啊。”小豬笑嘻嘻地看著我。

“你找誰打聽的呢?”我說。

“我直接去了發行公司總經理辦公室啊,本來因為阿桐在裏麵,結果推開門一看,是一個老爺們……嘻嘻……”小豬說。

無疑小豬見到的是唐亮。

“那老爺們聽說我是找你們的,對我倒是態度很好,說了下你們的去向……然後我就來這裏找你們了,問到阿桐的辦公室,結果關門,沒人,於是就來找你嘍……麼麼噠,你們都進步地好快啊……”

似乎,唐亮沒有和小豬說更多,沒有告訴她秋桐出事的事情。

“雲朵去哪裏了?幹嘛辭職呢?”小豬問我。

“她……跟海峰走了,去了澳洲!”我說。

“哦……是這樣……海峰到底還是和她在一起了……”小豬的神色有些黯然,接著又笑起來:“那倒是真不錯,我實在該祝福他們的……雖然我知道雲朵內心裏真正喜歡的是你,但畢竟人還是要麵對現實的,要理性的,我需要理性,雲朵同樣也需要理性……怎麼樣,你和海珠還不錯吧,結婚了嗎?”

“是的,結婚了,海珠現在寧州做事!”我說。

“還是做旅遊?”小豬說。

“是的。”我點點頭。

“噢耶……我給你們的公司就這麼被海珠荒廢了,早知道我就不給你們了,哼……哼哼……”小豬做生氣狀。

我一時心裏有些歉然和尷尬。

小豬隨即又笑起來:“哎——不過,我還是要理解海珠的,畢竟寧州是你們的老家老巢啊,而且,我還要祝福下你們的新婚大喜……嘖嘖,看不出,你現在是為人夫的人了,我怎麼感覺怎麼看都不像呢,看起來你還是一個大男孩而已……”

我苦笑了下。

“阿桐現在還好吧?小雪呢,和小妮子,想死我嘍……”小豬又說。

“小雪現在很好,上小學了!”我說。

“嘻嘻……茁壯成長啊,這小妮子……”小豬開心地笑著。

“秋桐……她……最近剛出事了……”我說。

“啊,出什麼事了?”小豬吃驚地看著我。

“就這兩天的事……”我把秋桐的事簡單和小豬說了下,小豬聽完,臉色發白:“我靠,這人有人陷害栽贓啊……阿桐我是了解的,她根本就不會幹這種鳥事……怎麼辦?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看了看門口,壓低嗓門對小豬說:“我正在積極想辦法營救秋桐,你不要多擔心,也不要和其他人提這事,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放心好了,明天中午之前,我一定會將秋桐營救出來!”

“明天中午之前?你——你真有辦法?”小豬說。

“必須有辦法!”我果斷地說。

“好,好,很好……”小豬帶著安慰的口氣,站起來看著我:“哥們,看你這氣質,這講話的架勢,越來越像個男人了……看來,我以後不能讓你叫我姐姐了……不行,那我叫你哥哥好了……”

我又是一陣苦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啊,剛回來一會兒!”小豬說。

“住在哪裏?”我說。

“本來打斷到阿桐那裏住的,現在,看來今晚木有地方住嘍……”小豬說。

“你行李呢?”我問小豬。

“在車上!”小豬說。

“什麼車?”我問小豬。

“廢話,當然是出租車,我從機場包的!從機場到現在一直跟著我呢……”小豬說。

“嗯……”我點點頭:“這樣,我現在還有事,你不要在這裏多呆,你先到我宿舍裏去休息下……”

我說著掏出宿舍鑰匙遞給小豬。

小豬接過鑰匙,看著我:“那我今晚住哪裏?”

“住我宿舍好了!”我說。

“那你呢?”小豬說。

“我宿舍不止一張床,不止一個房間!”我說。

“噢耶,好吧。”小豬說:“我們倆一起住在一個宿舍,晚上不會出問題吧?”

這個時候小豬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哭笑不得地說:“難道你想有問題?”

小豬伸手衝我打了一下:“你才想呢?麼麼噠易老弟,好好想辦法把阿桐救出來啊,成功了,姐姐給你獎賞,失敗了,我罰你叫我一輩子姐姐!”

我點點頭:“你去吧!”

“你晚上幾點回來?要不要回來給我做晚飯?”小豬說。

“我不好說,或許早或許晚,至於給你做晚飯,你做夢去吧,甭想!”我說。

“切,那我給你做晚飯?”小豬說。

“不用管我,照顧好自己就行!”我說。

“切……那我走了……孬好有個小豬窩可以棲息了……”小豬念叨著走了。

小豬走後,我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了。

不知道方愛國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在辦公室裏來回走著,心裏十分焦慮。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孫東凱打來的。

孫東凱今天下午不在辦公室,不知在哪裏。

“孫書記——”我接了手機。

“小易,我現在正在市中區這邊辦事,剛才接到關部長的電話,他晚上要和我一起吃飯,你抓緊安排下……”孫東凱說。

“哦,幾個人?”我說。

“就我和關部長,對了,還有你,你也參加!”孫東凱說。

“哦……我也參加?”我說。

“是的!本來關部長說就他和我兩個人吃飯的,我說讓你安排下酒店,關部長接著說那就讓小易也參加吧,正好有個搞服務的……”孫東凱說。

“哦,好!”我說:“安排在哪裏?幾點過去?”

“不要在市裏的酒店安排,我看安排在海邊的那個度假村吧,就是我們上次去的那個,那裏環境好,安靜,人也少……”孫東凱說:“下班後,我從市中區這裏直接過去,你呢,帶車去接關部長過去。”

“帶車接關部長?他不帶自己的車去?”我說。

“是的,關部長是這麼說的,他說自己不帶車!”孫東凱說。

“為什麼?”我故意做隨口狀問了一句。

“你問地太多了……”孫東凱說。

我沉默下來。

“領導想帶車就帶車,想不帶車不帶車,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孫東凱又帶著教訓的口吻對我說。

“嗯,是,我錯了!”我說。

“這話你和我說倒也沒什麼,但如果你這麼問關部長,那就太愚蠢了!會讓關部長很不耐煩的,知道不?”孫東凱又說。

“知道了!”我說。

“好了,先這樣,訂好酒店後,用手機短信把房間號告訴我就可以。”孫東凱說著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琢磨著,關雲飛突然要約孫東凱單獨吃飯,是何用意?還有,關雲飛又似乎看起來很自然地提出讓我也參加,又是什麼意思?

似乎,關雲飛約孫東凱吃飯一定是和秋桐的事有關,讓我參加,似乎是想讓我多了解一些動向,讓我多掌控一些關於他和孫東凱之間關係的信息。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

我在辦公室繼續來回踱步走著,邊思考著,今晚關雲飛要和孫東凱一起吃飯,我也參加,這突然出現的事情似乎讓我看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我剛才苦苦思索而難以找到的抓手似乎不經意間出現了。

我的腦子快速轉悠著,腦門忽然一亮,有了!

就這麼辦。

我決意要利用不期出現的這個飯局利用和關雲飛吃飯的機會來實現我的全盤計劃,不單要救出秋桐,而且要借助關雲飛來實現我的下一個目的。

但要實現這些目的,首要的前提是方愛國他們要取得我想要的東西,而現在方愛國一直還沒有給我傳來好消息。

我焦急不安地等待著。

一直等到下班的時候,方愛國還是沒有給我傳來消息。

不能再等了,我要去接關雲飛了。

我摸起內線電話打給辦公室副主任,說我要帶車出去吃飯,給我安排一輛車。蘇定國到印刷廠主持工作後,車隊由另一位副主任兼管。

“易總,辦公室的其他車都出去了,隻有秋書記的車還在。”副主任說。

“那就這輛車了!”這正和我心意:“讓駕駛員到樓下車上等我。”

“好的!”副主任掛了電話。

我下樓,四哥正在車上等我。

“走,去部裏接關部長!”我說。

四哥隨即發動車子,我接好把我的計劃和四哥說了下,四哥點頭讚同。

“現在就等方愛國他們那邊了,不知道是否順利!”我焦慮地說。

四哥沒有說話,眉頭緊縮著。

看得出,他也很焦急。

很快到了市委宣傳部樓下,我給關雲飛打了電話:“關部長,我到了,車在樓下!”

“好的,我馬上下來。”關雲飛說完掛了電話。

幾分鍾之後,關雲飛下樓了,穿了一件灰色的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