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槍口中迸發出,順著特定的軌道,飛快的在槍口留下一小抹白煙後,衝向應之紳的後背,精準地射進他的肌膚中,在肌膚中層層遞進,終於停在了他胸腔的某一個位置。
應之紳的口中湧出一股鮮血,安枳熙還沒反應過來,小小地躲在應之紳的懷抱裏。
應之紳眨了一下眼睛,隨後安枳熙耳畔傳來又一聲槍聲,她透過應之紳的額懷抱空隙看到不遠處應飛躺倒在一片血泊當中。
應之紳抱著安枳熙慢慢跪倒在地上,他黑色的大衣背後被血液變得粘稠。
他用力挺直身子,血液從他的嘴角流出,順著肌膚把他的鎖骨染紅。
“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他把頭落在安枳熙的肩膀上。
應之紳感受到自己被什麼人一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安枳熙的身上拉開,朦朧模糊的視線裏那人舉槍對著安枳熙。
安枳熙好像也不再掙紮,就像是怎麼也躲不過的下一個秒總歸要到來一般。
鮮血從應之紳後背一股一股冒出,在地上形成一片小小的血泊。
在槍聲爆發的一秒鍾之前,應之紳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移到了安枳熙的身前,用自己的正身擋住了飛奔來的槍子。
那個子彈穿過他的前胸,也許在身體的某一個部位跟剛剛從後背穿插進來的子彈彙合。
安枳熙被應之紳沉重的身體壓著,胸腔感受到一股溫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應之紳的鮮血正從後背冒出的緣故。
當花開又花落,分秒變成了小時。
當小時並聯成歲月,穿越了我們的靈魂,連接上這宇宙中的某一個角落。
當宇宙中的每一個銀河不再旅行,而是變成一顆顆閃耀的星落,垂直地從天上轟然墜落。
幽暗無盡的時光裏,我們究竟存在在哪一個小小的角落,又在哪一個不起眼的小小角落,笑著哭著走完整個叫做人生的旅程。
當每一次入夢時,夢境裏的那個世界究竟是以高頻腦電波的形式存在著,還是我們的靈魂旅行到了銀河的某另一個角落裏,
在那裏,我們愛的人,還在笑著,哭著,愛著。
應之紳的胸口花瓣狀的印記在一瞬間發出一道蒼白的亮光,地上掉落的羽毛在一瞬間被隴上粉紅色的印記,變成一片片飄落的落花,輕輕地飄到半空中,形成一條花河,緩緩繞著應之紳胸口那道筆直地光柱,蜿蜒繞行,流進了應之紳的體內。
他整個身體開始變得沒有質量,他英俊好看的樣貌變得透明,被一層粉紅色的燈光包裹,嘴角和身體上的猩紅血液慢慢消失,都變成了一片片好看的花瓣,把他身後的安枳熙輕輕包圍。
安枳熙眼眸中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看不清楚周遭一片事物的輪廓,卻看見一大片一大片的粉紅色花瓣,把自己的整個身體微微拖起,失去了所有的質量,任憑著這花瓣把自己的身體滲透。
一股暖流突然湧入自己的血液中,然後整個世界突然變得無比光亮。
警察衝進來的時候,血流成河,地上躺著3個身穿警察製服的人和不遠處躺在血泊當中的應飛。
“報告報告,現場發現4具屍體,有槍戰交火現象,請求支援。”一個警察拿起肩頭的對講機。
聽說,世界上的某一個看不見的角落,在清晨破曉時分,下了一場花瓣雨。
把時間塵埃埋入好看的花瓣之下。
漫天的花落把整個安府上下打扮得很是漂亮。
安枳熙感覺有些頭疼,掙紮著醒來。
“之紳,之紳。。。。。。”她有點虛弱得叫著應之紳,腦海中還存留著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場景。
應之紳替自己擋住了子彈,突然他的胸膛正中央那道白色刺眼的光柱把整個房間照得透亮,地上的羽毛都變成了粉紅色的落花飄到半空中順著那道光柱融化進應之紳的身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