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心電圖又複蘇了,但是頻率很弱!”
白灝臣趕到那裏的時候,莫晨曦的心跳再一次停止跳動,刺耳尖銳的嘀聲劃破醫院上空,從病房裏穿出,刺破耳膜。
醫生和護士忙裏忙外地跑,也找不到合適對策。
這是第一次,有人的生命特征這麼起伏不定。
白箏去了一趟院長辦公室,回來後,那些上躥下跳的醫生護士全都離開了病房。
“藥,你那裏還有嗎?”
白灝臣問仇北貊,站在病房門口,深邃幽黑的目光落在病床,倒映著天花板落下的微光。
心電圖一次又一次的停止,又複蘇。
仇北貊露出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你想幹什麼?”
“救人。”
“可我庫存不多!要是全用了,到時候你出什麼意外,我可不能立馬有藥。”
“我現在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趨於穩定,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發生意外。”男人語氣堅定,不容置喙。
仇北貊知道一旦是他決定了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有可能讓他改變的人,目前已經躺在床上。
“等著,我回去拿!”仇北貊搖搖頭,一臉冷峻。
走了一段路,發現過道有個陌生的男人,鬼鬼祟祟的,一直向這裏張望。
被發現的時候,這個男人便裝作沒事人一樣,若無其事地擺弄自動售賣機,用硬幣換了一瓶可樂。
他拿著,沒有喝。
仇北貊沒有時間上去盤問,急著回去拿藥。
這麼個男人,他相信白箏能輕易解決掉。
仇北貊走了之後,莫禮權猶豫幾秒,拎著拎著袋子走過去,在門口停下,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白灝臣,“你跟病房裏的人,是什麼關係?”
白灝臣轉過臉,掃過對方的髒臉,即便這個男人隱藏得很好,他也還是發覺眼底下凜冽的殺意。
“你是誰?”
“病房裏的人,是我送過來的。”他提起手上的袋子,“她去拿東西,出來的時候,被車撞倒了。”
“謝謝。”白灝臣淡淡吐出兩個字,實在沒心情跟人說話。
莫禮權站在一旁,沒有離去。
白灝臣回頭睨他,“還有什麼問題?”
莫禮權想了想,把帕子拿出來,遞過去,“你把這個還給她,幫我謝謝她。”
“還有……你能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嗎?”
“無可奉告。”白灝臣的眼神和語氣都冷冽了幾分,對於這麼陌生男人的糾纏,不由得審視起來。
莫禮權垂眸,掩去眼底的狂烈,“我隻是想知道,這麼善良,特地給陌生人帕子擦臉的女孩,到底叫什麼名字。”
這個理由,著實牽強。
但是白灝臣心裏突然生起一個念頭,覺得有必要跟他說一下。
“她叫莫晨曦。”
“莫——晨曦?”
不是莫莞。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隨即笑了笑。
怎麼可能是莫莞,這麼多年過去,莫莞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莫晨曦……這個名字有幾分熟悉我,也是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