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平靜,每天泡咖啡洗盤子,已成為了段漠柔生活中的一部分,她把打工所有的錢,全部交給了段書謠,許是段書謠看她表現好,那段時間,是她們過得最為相安無事的一段時間。
段漠柔也開始偷偷地邊打工邊學習。
在荒廢了半年之後,段書謠終於答應了讓她進學校,自然,她不可能不打工。
不打工一來沒有學費,二來不給段書謠錢,她哪裏能讓她上學?
她把白天咖啡店的工作辭了,換了兩份晚上的工作,後來看到有幾個同學在家教,於是通過同學,也接了一份家教的工作,一份家教的收入可以抵晚上兩份打工的錢,於是,她把晚上的工作全部辭掉了,專門做家教,還可以自己學習。
如此平靜地過了兩年多,她也正準備著高考的最後一博,她的人生會就此扭轉,可是,就在高考前幾分鍾,老師突然匆匆將她叫了出去,說是段書謠心髒病發,醫院打來了電話,正在搶救。
雖然段書謠平日裏對她一點不好,但乍聽聞,段漠柔還是嚇出了一身汗,她匆匆忙忙趕去了醫院,醫生說,段書謠的心髒病很嚴重,必須要盡快做手術。
做手術啊,她哪裏來那麼多的錢?盡管這兩年來她省吃儉用,除了交學費,幾乎所有的錢全都交給了段書謠,這一時半刻的,讓她哪裏籌錢去?
在這舉目無親的地方,她又能向誰借?
她慌亂無助,在醫院的走廊上,她跪在醫生的麵前,求著他們救救段書謠,盡管她們感情並不好,但怎麼說也是她的母親。
醫生護士很動容,可是卻無可奈何。
而段書謠的病情又不能拖,這讓一個才十八歲的女孩,就如無頭蒼蠅般,不知該怎麼辦。
她想起這兩年,段書謠應該也有點存款,於是回了家,開始翻箱倒櫃。
段書謠重要的東西全都鎖在抽屜裏,她並沒有找到鑰匙,自然也打不開,沒辦法,她想起自己一千多塊的存款,便又回到自己房間。
將錢拿起的時候,有張卡片跟著一起飛了出來,她望了眼,彎腰撿起,看著手中略顯陳舊的名片,一時之間怔在那裏。
鬱蘭。
這個名字,早在她的記憶中消失了兩年,如今再一次看到,不免有些唏噓。
她將那張名片連同錢一起緊緊攥著,一路狂奔至醫院。
那一千塊錢,車水杯薪,對於即將要做手術的人來說,連個檢查都不夠。
醫生說得很婉轉:“孩子,病人的病情拖不起啊,你要趕緊籌夠錢做手術,越拖下去,症狀會越嚴重!”
她也知道,可是,她當真走投無路。
她想起那張名片,記起當時她說,有事可以找她,而她也很明白,那個鬱蘭到底是什麼人,也或許過去了兩年多時間,她已經從良了……不管如何,她也得試試。
段漠柔終於撥通了鬱蘭的電話,那端聲音嘈雜,鬱蘭的聲音帶著嬌笑魅惑:“喂,是哪位啊?啊呀別動,人家接電話呢……王總,你別亂動……”
段漠柔一陣惡寒,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