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激蕩在街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現在的她,好想能突然之間發筆橫財。
原來沒有錢是如此艱難,艱難到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那天,在她離開港城兩年之後,她第一次想起商君庭。
原以為,在那次之後,她會恨他入骨,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可誰會想到,時間這個好東西,居然一點點將她的傷痕覆蓋掉了,她再次想起他的時候,她發現,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恨他。
“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願意跟我走嗎?”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微笑著望著她和藹地說道。
她整個人怔怔的,這無疑像是天上掉下的餡餅,但她並不笨,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在醫院看到你了,也知道你的母親現在病得很重,需要一筆錢手術,姑娘,我可以給你那筆錢……”她又說道。
“你需要我做什麼?”段漠柔麵無表情問了句。
“你跟我來。”她開口,走在前麵。
段漠柔望了眼四周圍,這兒是江南小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她跟在她後麵,離著一段距離。
婦人走了沒多久,停了下來。
段漠柔抬頭望,那門口上麵,寫著“蘭桂坊”三個大字。
“這兒是來錢最快的地方,當然,你不想接客,我絕不勉強……”婦人微笑著說道。
段漠柔突然想笑,這麼一個肮髒的地方,她一個高中生,難道要踏入?如若真踏入,就猶如踏進了地獄一樣。
“你可以考慮一下,隨時都能來找我。”婦人又說道,說完,進入裏麵。
段漠柔逃也似地離開,在醫院待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她終於下了決定。
她一直記不起她是怎麼進了蘭桂坊,卻原來,是自己走進去的。
她說,她不接客,她說,要先借她一年的費用,她說,她不會喝酒。
媽媽桑居然全都答應了,一開始她還不明白,媽媽桑怎麼會要她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既不會喝酒,也不會抽煙,更不會陪人說笑。
但一個星期後,她便明白,正因為她什麼都不會,正因為她如此清純,比起蘭桂坊內所有的女人完全不一樣,才會讓那些客人更新奇,更想得到,偏她又不出台,惹得那些客人心癢癢。
她是在進入蘭桂坊後第二天,見到鬱蘭的。
鬱蘭一直是蘭桂坊的頭牌,她也一直以為鬱蘭是那天在醫院裏扶她休息的雖然看起來像是壞女人但實則心地善良的人,可她錯了。
鬱蘭很顯然早已把她忘記了,一看到她,便把她當成了死敵。以至於在一個星期之後,她的勢頭遠遠越過她,她對她更是厭惡之極,處處刁難著她。
雖然段漠柔從不接客,但那些個男人仍為了能見到她蜂擁而至,就連鬱蘭的幾個老主顧,也不顧一切爭相點著她。
鬱蘭終於忍無可忍,在那天又一個老主顧指名點姓要段漠柔過去時,她伸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