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尚未說完,宇文昊已經一把捏住了宇文席青白的脖頸。
那股血氣,加上脖頸上令人窒息的力道,宇文席青筋暴起,為了不失臣子之禮,隻能緊握著一雙手,仰著頭,望向宇文昊。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宇文席的眼前已經出現了模糊的重疊影像,宇文昊才鬆開他,順勢將他一把推倒在地。
看著宇文席一雙手撐在身前,氣息濃重,眼看著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宇文昊的心中升起一陣大仇得報的快感。
“六年了,晉王還是如此情深意重啊。”
宇文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嫌棄地將用過的帕子,扔在宇文席麵前。
帕子拂動而過,上麵熟悉的香味,讓宇文席全身一緊,已經燃起的怒氣,又慢慢地咽了回去。
“陛下多慮了。臣是為皇族清譽,為陛下清譽思量。”
“好啊。”
宇文昊抬起頭,盯著門外閃動的人影,故意提高了聲音,“既然如此,朕也不能拂了晉王的好意。”
他上前拉開屋門,趴在屋外的阿育險些從門外跌了進來。
宇文昊掃視阿育一眼,冷然一笑,側過頭,打量了宇文席兩眼,“晉王為了天家清譽,如此煞費苦心。從今日開始,便留在府中,非詔不得外出。”
這是要禁足王爺!
阿育詫異地抬起眼,驚訝地望向宇文昊。
“你。”
宇文昊抬手指了指阿育,那陰沉的聲音,仿佛隻是喉嚨上下滑動發出的一般。
“從今日起,著你每日鞭笞晉王三十次,直到春至。”
阿育驚訝的目光在宇文昊與宇文席之間來回遊走,驚恐地睜大了額眼睛。
從前,宇文昊也對王爺百般欺辱,可卻也從未真的對王爺用刑,今日不知為何,既要禁足王爺,又要鞭笞王爺!
“陛下,不知王爺做了何事,惹陛下不悅。奴才願意替王爺領受鞭笞。還望陛下,饒過王爺。”
阿育一邊說著,一邊跪在地上,不住地對宇文昊叩首。
宇文昊別過頭,打量了宇文席兩眼。
他背對著自己,已經癱坐在地上,後背起起伏伏,看樣子是尚未調勻呼吸。
“王爺的身子,必得要用些特殊的法子,才能治愈。朕這是在幫王爺。”說完,宇文昊冷笑一聲,盯著宇文席,“晉王,你說呢?”
“臣多謝陛下隆恩。”
宇文席說著,已經跪直了身子,對宇文昊重重地叩首行禮。
他言語已畢,阿育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凝視著宇文席,眼中泛著淚花,唇瓣打著顫抖。
宇文昊冷哼一聲,笑意更濃,轉身離開。
看著宇文昊大步流星,離開的背影,宇文席高聲道,“臣恭送陛下。”
背影消失在宇文席的視線之中,他直起身子,雙手垂落,一雙眼睛,死死地望著宇文昊離開的方向。
“王爺,您沒事吧?”
阿育匆匆上前,扶住宇文席,關切地問道。
宇文席的氣息早已經調整妥當,鼻尖輕輕地翕動兩下,唇角上揚,雙眼之中,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卑微。
“去,把密室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