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異邦的金國也對礬樓(豐樂樓)傾羨不已,宋話本《楊思溫燕山逢故人》敘述,燕山建起了一座“秦樓”,“便似東京白礬樓一般,樓上有六十閣兒,下麵散鋪七八十副桌凳”。酒保也是雇用流落到此地的“礬樓過賣”。他們要招雇一位絕色美女,可惜沒有一個比得上東京城中李師師的。
平民的情愛、帝王的風流、異邦的仿效都從一個側麵反映出來,到礬樓這樣的豪華酒樓消費,是當時的一種時尚,一種城市風情,一種休閑文化繁榮的標誌。
一般的正店都要雇用一批“茶酒博士”等服務人員,三五十人不等,礬樓則要有七八十人。如再加上造酒的技師和工人,人數會更多。這實際上是我國出現較早的打工者群體。他們不單來自京城,還來自各州府縣域。他們已有了明確的分工,各司其職,內部管理逐漸形成一定的模式。可見超豪華的礬樓大酒店,已經超越了簡單的商品生產與飲食服務,成為獨立的生產與經營的綜合性單位,是都市消費潮頭的一麵鮮亮的“星級”旗幟。礬樓等“星級”酒店,除了日常為官府與市民服務之外,還要經常接待前來朝貢訪問的各國使者和商貿代表,擔負著相當於釣魚台國賓館或者北京飯店那樣的重要使命。
大酒店是一個城市的門麵,也叫窗口形象。既是都市繁華的象征,又是城市就業的廣闊市場。打工者群體改變著城市的結構,又帶來各類人才和技術技藝,是都市永遠充滿活力的源泉之一。名酒樓要招攬更多的客人,與同行競爭,就須有高超的烹飪技術,推出自己的拿手好菜。久之,名廚師便叫響起來。如鄭廚、沈廚、周廚、翁廚、白廚、孟廚等,他們比特級、一級廚師的名氣還要響亮。礬樓這類的名廚擁有多位,各有絕活,食客常常是慕名而來。名廚實際上是這個打工者群體中的文化技術代表,薪水也是最高的。凡是休閑都市,都是名廚和烹飪高手的薈萃之地。他們本身就構成對食客和遊客的吸引力,會產生旅遊服務的招牌性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