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瘋魔的話,溪音也隻說了這一次,她想,或許是自己心境變了吧。
次日她悄悄來到先前那座假墳處,下麵埋著的不知是何人,她依舊是照常祭拜,畢竟也是個無人理會的亡人。
子末尾隨著她來此,看到她如此舉動,非常不解,“你這是在做什麼?”
溪音沒有解釋,默默來到一旁:“畢竟是個可憐人,我來瞧瞧。”
“阿音,你最近是怎麼了,我真的越來越不明白你了。”
溪音看著麵前熟悉的臉龐,從頭到腳都是一種陌生人的感覺:“你的記憶到底恢複了多少?我怎麼覺得你似乎什麼都不記得。”
子末歎氣道:“確實是不記得,先前我哄你,是為了讓你開心些,我這自從受傷後,記憶就亂七八糟的。”
溪音冷笑了下,“果真如此,可從前的子末不會騙我的。”
“阿音!”他在後麵急切地呼喚道。
“對不起,我真的無法麵對這樣的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究竟愛我什麼。”
“我當然愛你,我從見你第一麵就愛上你了,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感覺,所以我相信大家所說的那些你我的過往。”
“你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吧,我一個人很好。”
“你是不是覺得鍾良也要比我更合適!”子末的醋意爆發了。
“你在胡說什麼?鍾大人與我是什麼樣的情誼,你比誰都清楚,況且你們可是至交好友。”
“至交好友就更不該覬覦人妻!”
“你簡直不可理喻!”溪音轉身便離去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子末。
子末知道自己氣惱了她,也不敢繼續在這礙眼,騎馬便回了宮中,數日不曾再與溪音相見。
這段時間,溪音一直在思索,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人性情大變,又或者是自己對子末的了解不夠。
她實在是不能忍受這樣的處境,不得不向鍾良坦白:“鍾大人,子末從前是個怎樣的人?”
“他一直都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人,雖然為人靦腆,但卻很有擔當,寧可自己受盡委屈也不肯做貶損人格的事情。尤其是對待同自己示好的女子時,客氣又疏離,卻不會吊著別人,所以很多宮女也都隻是崇拜,倒是沒有執意要跟隨他的,桃花債並不多。你別看他同蔡大人之間來往甚密,卻沒有蔡京那人的曲意逢迎。總之是個極好的郎君。我能得子末為友,三生有幸。”
溪音回想,這確實與自己認識的子末是一樣的,縱然自己與他隻有幾麵之緣,他卻為了救自己而煞費苦心,後來雖因為《美人圖》一事使得自己入宮,他卻一直心懷愧疚,在宮中陪著自己,大多時候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即便後來他遠走,自己雖不知具體原因,卻總隱隱感覺和自己有些關聯。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溪音道:“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現在的這個子末並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
她說出口後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