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去他的床上?
算了吧,她還有自知知明,不應該招惹的人和事,她統統保持距離。
夜風漸涼,她緊縮成一團,實在難以入睡。悄悄地朝他看,隻見他長手長腳地擺著,一手垂到了沙發下麵,幹淨的指甲尖垂到了地毯上,中指上有一圈淡淡的戒指印……
他訂過婚?
陸漫漫來興趣了,悄然湊近了他,開了機,用手機屏幕的光照在他的手指上。
是她看錯了,不是戒指印,而是一圈顏色漫漫的傷疤。
怎麼會受傷的呢?和眼睛一起傷的嗎?五年前到底出過什麼事,讓他失去了光明?她反正睡不著了,索性開始上網查當年的新聞。
很遺憾,網上半點關於他的消息都沒有。他沒有博客,沒有微博……他的資料幹淨到就像一張白紙。
叮咚……
他的手機響了一聲。
陸漫漫轉頭看向他。他微微動了一下,臉轉向沙發內側。
他到底是睡著還是醒著?
她忍不住湊到他的麵前去看。兩張臉隔得很近很近,他的呼吸都拂到她的臉頰上了,長長的睫合著,像兩扇擋住了秘密的屏風,把真實的他牢牢地藏在秘密後麵。
“想幹什麼?”他的手突然伸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拽。
陸漫漫被他嚇了一大跳,直接被他拉得撲到了他的身上。
“你手機響了。”她撞得鼻子都要歪了,趕緊提醒他。
“你怎麼在這裏?”他沒鬆手,另一隻手也環了上來,用力地環住了她的身子,然後從她的頭發開始,慢慢地往下撫去。
“你扌莫我幹什麼……這是我的沙發,你占了我的沙發。”陸漫漫被他弄得心裏七上八下的。這人到底怎麼了,扌莫她幹什麼?
他的手停在了她的腰上,輕輕地拍了拍,慢吞吞地吐了一個字,“哦。”
手機鈴聲又響了。
“你快去接啊。”陸漫漫驚魂未定地看著他,他的月匈膛滾燙滾燙的,燙得她的雙頰火辣辣的。
他緩步起身,進去了。
陸漫漫爬上沙發,拍拍心口,低喃道:“嚇死我了……還以為要潛規|則了。”
他的房間裏果然傳出了他溫和的聲音,“我會來看你的,很快。”
男人都是一路貨色!她擰擰眉,拉起毯子蒙住了腦袋。
第二日。
陸漫漫醒的時候,他還在蒙頭大睡。陸漫漫把烏龜關嚴實了,匆匆趕到了公司。
桌子上擺著厚厚一疊文件,打開看,都是些酒店的資料。
“幹什麼?”她扭頭看劉順。
“哦,這是斯總讓人拿給你的,讓你來了去見他。”劉順聳聳肩,小聲說道。
斯蒼城這人平常高高在上,不算平易近人,陸漫漫來這麼久還沒有和他單獨說過話。今兒這是怎麼了?
她猶豫了一下,敲響了斯蒼城的辦公室。
“請進。”響起的是紀桐的聲音。
陸漫漫硬著頭皮推門進去。
紀桐坐在辦公桌後,斯蒼城坐在沙發上,兩口子正盯著她。
“紀總,斯總。”她麵無表情地打招呼。
這時候就別讓她露笑臉了,她假笑的時候臉部肌肉會抽|搐。
紀桐抱著雙臂往後一靠,上下打量她一眼,眉頭一擰,直截了當地問:“深爵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陸漫漫快速算了一下,他的開價是三個月五十萬,再加上昨晚給的十萬……
“一個月二十萬。”她一臉誠實地說道。虛虛實實這一套,她也挺會用的。
紀桐眉頭擰了一下,拿起了桌上的煙,啪地一聲點著了,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淩厲的眼神直盯著她,“他包了你多長時間?”
包?這麼難聽!陸漫漫眉頭皺皺,小聲說:“協議三個月。”
她眉頭擰得更緊了,撣撣煙灰,“他就是這樣,對什麼事的新鮮感都超不過三個月。他都不看不到了,也不知道怎麼就挑上了你。”
“可能正是因為看不到了吧。”陸漫漫憋出了一句話。
“輪不到你這樣說他!”紀桐眼睛一鼓,飛快地開了張支票,往她麵前丟,“離開他,我給你雙倍。他是要和安淩準時完婚的,我不想節外生枝。”
陸漫漫盯住了支票。
六十萬就在眼前,把支票一拿,下午就能拿機票跑人!她不想當好人,她就想當個愛錢的俗人,去新地方重新開始,不要再看到和韓淩有關的一切人和事,連空氣都要呼吸不一樣的!
“不過,先替我辦一件事。”紀桐突然又把支票抓回去了,盯著她說道:“從他那裏給我找一張照片。”
“什麼照片?”陸漫漫心裏犯嘀咕,是不是半夜和他通電|話的女人?
紀桐搖了搖支票,淩厲的目光盯著她看了幾秒,壓低了聲音,“長頭發,有劉海,很瘦。如果,你能找到他的結婚證,這錢我再給你翻倍。”
陸漫漫的心一個激靈,結婚證?不會是她和紀深爵的吧?
“你們怎麼不自己去找?”她猶豫著問道。
“想拿錢就去做!”紀桐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辦好了過來拿錢,趁著年輕去別處,好過被人指指點點。女孩子,要知道自尊。”
陸家人都一個德行啊!拿著錢當紙燒,把紙灰往人家臉上灑。
這地方,呆不下去了啊!
陸漫漫出了辦公室,直奔人事,遞辭程。
她決定的事,那就是當機立斷,絕不拖泥帶水。
人事的職員看著她自己找表填,一個個都站了起來,看著她小聲議論。
“麻煩簽字。”陸漫漫把表往人事總監手上一遞,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