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也懵了,麵對公司裏傳得沸沸揚揚的紀總小情人,這字是簽還是不簽呢?他想了想,給紀深爵的秘書打了通電|話。
陸漫漫坐在一邊等消息,掌心裏全是汗,就怕紀深爵說個不字,她得繼續在這裏受折磨。
“對不起,紀總說沒這回事,讓你回去上班。”總監放下手機,看了她一眼。
陸漫漫的心涼嗖嗖的,紀深爵非要把她往火坑裏拽,她要怎麼辦?或者幹脆明天不來了?
她拖著有點重的步子出去,身後的議論聲還沒停。
“唷,這是真的被包了啊。”
“她想不上班當闊太太呢……”
人言可畏,她再強悍的神經,也被這些話傷得夠嗆。回到辦公室,隻見座位上坐了一個中年女人。
“大伯母。”她楞住了,大伯母怎麼找過來了。
“我來找你拿錢。別這麼沒良心!你要記清楚,我媽跟男人跑了,你在我家住了多少年!你爸留給你的二十萬,我們可一分沒動。你上學吃飯,都是我們在養你!整整十年!大學一年多少錢,你心裏沒數嗎?要回十萬,我隻有虧的!”大伯母一臉鐵青地朝她伸手。
陸漫漫的錢還放在酒店,她也沒想到在外地的大伯母連夜趕來找她要錢。她工作的地方,隻告訴過大伯,可能是他以前告訴大伯母的吧。
“我沒說不給……我下班了就給你去拿,我現在在上班,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裏……”
“我沒地方住,中午的火車,要趕著回醫院交錢。”大伯母冷著臉說道。
“多少,我先給你墊了。”於湛年聽到爭執聲,從辦公室裏出來,小聲問她。
“十萬。”陸漫漫捋了捋頭發,還以為能剩點兒,這下倒好,一毛都不剩了。
於湛年找大伯母要了卡號,當場就轉了。
大伯母拿到了錢,臉色才好看一些,背起袋子瞪了一眼陸漫漫,“有空也去看看你大伯,養這麼多年,你成了白眼狼了。”
陸漫漫悶頭不出聲,前年被她罵了一整晚吃閑飯的廢物,所以才沒回去了。
不過,於湛年怎麼突然有錢了?送走大伯母,她趕緊去了於湛年的辦公室。
“那個人肯借你錢了?”
“對。”於湛年笑著點頭,“我用那塊地做抵押,借到了錢。現在找辦公室,注冊公司。”
“太好了……”陸漫漫隻開心三秒,小臉垮了,“我剛辭職沒批。”
“因為紀總?”於湛年楞了一下,小聲問她。
陸漫漫猶豫了一下,點頭。
“你和他真的……”於湛年又問。
陸漫漫更猶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說真話。這事對紀深爵來說,也不知道是起什麼作用。
“是假的嗎?”於湛年追問道。
陸漫漫猶豫不決,不知道能不能對於湛年說真話。
看著她脹紅的臉,於湛年顯然誤會了,他擰擰眉,低聲問道:“是因為韓淩?”
陸漫漫輕歎,反正說不清,就這樣認了吧。
“你的私事我就不過問了,自己把握好,先把策劃拿出來。”於湛年埋頭看文件,小聲說道。
“你不是說要自己幹?”陸漫漫疑惑地問道。
“你忘了,我說過不要讓別人說閑話。我們就算離開,也是把事情查清楚以後,堂堂正正地走。對了,我們下午去趟工廠,那天到過工廠的到底是哪些人,我一定會問出來。”於湛年頭也不抬地說道。
劉順他們正貼在門上偷聽,陸漫漫的腳步輕,開門的時候和他們撞了個正著。
“漫漫,你厲害啊!”劉順朝她豎大拇指。
“怎麼?”陸漫漫眉頭微擰。
“於總的老婆常年臥病在床,你們兩個是不是……”劉順兩根大拇指對在一起勾了勾。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多嘴?”陸漫漫瞪了他一眼,快步回到辦公桌前。
“我覺得你和於總挺好的。”劉順跟過來,小聲說道:“有錢人都靠不住,於總穩重,也不會計較你以前……”
“滾。”陸漫漫抄起文件就砸他的腦袋。
“我沒惡意,你年紀輕輕的,跟那瞎子幹嗎。你跟他是要伺候人,你跟於總,於總會疼你。”劉順揉揉腦門,繼續笑她。
“劉順,你皮癢是嗎?”陸漫漫臉更紅了,抱著電腦就走。她要躲天台上去,免得聽這男人多嘴。
天台有風,她一上去就被吹得迷了眼睛。剛關上門,說話聲從前麵傳過來了。
“我記住了,午餐時在他和安淩的茶裏麵各放一顆,嗯……我一定辦好。”
陸漫漫楞了一下,飛快地躲到了水塔後麵。
那個人已經掛了電|話,慢步出來了。陸漫漫認出來,這個人是斯蒼城的助理杜吳飛。
他要給紀深爵的茶裏放什麼東西?
她小心地繞過水塔,不讓杜吳飛發現自己。他拋了拋手裏的小藥瓶,搖了搖頭,大步往樓下走去了。
陸漫漫咬咬唇,找了個避風處坐下,打開電腦寫策劃。
剛剛聽到的事,她準備當成空氣。那是他們紀家的事,她一個小雇員還是別摻和了。
寫了一半,她腦海裏突然閃過了紀深爵站在天台上的身影,高傲孤寂,仿佛人世間萬事萬物都被他擋在了一邊,不得靠近。
她發現他很喜歡站在那裏看星星,是在懷念他以前的光明嗎?他的眼睛還治得好嗎?
“漫漫在這裏幹什麼?”安淩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了。
她抬頭一看,安淩又穿了一身新衣,香奈爾新款,羅笑翻著雜誌在她麵前羨慕地叨叨過。
安淩和紀深爵,總是出雙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