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郡主就是這麼個性子,雲棲也沒攔著她。
和她們說了這麼一會話,便覺得有些乏了,回寢屋小憩。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聽耿嬤嬤回稟,楚鈺來過,在長春宮候了半個時辰,邊疆的折子送到宮中,就回去了。
耿嬤嬤邊為雲棲梳頭邊道:“皇上把王爺嗬斥了一頓,見主子沒醒,王爺和兩位公主便出宮了。”
說著,從一旁的桌子上取了點沉香膏抹上。
雲棲摸了下自己的發絲,十分順滑,烏黑發亮。
她這一生引以為豪的便是這副容顏,十分愛惜,從小到大都仔細護養著,即便病了也是如此。
“瑛兒和小世子一起離開的?”
“是啊,要老奴說,這小世子和文安候一樣都是個有趣的人,安和郡主在府中經常對他大吼小叫,讓他養了個怯弱的性子,同齡的玩伴也就二公主一人。二公主的性子和安和郡主有些相像,小世子非但不怕反而粘得緊。”說起彭陽和楚瑛,耿嬤嬤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二公主喜歡習武,性子不似大公主那般冷,但也是個豪爽的性子,和彭陽截然不同,偏偏兩個人極喜歡在一起玩。
說起他們倆,雲棲便想到安和郡主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忍不住笑了:“哀家與安和郡主交好,彭琰又忠心耿耿,小世子和瑛兒作伴,一起長大,不是件壞事。”
頓了頓,她又想起了楚鈺,輕蹙眉頭:“言兒性子灑脫散漫,鈺兒這兩年來越發沉穩,哀家有時候會想,是不是對他太嚴苛了些。”
分明是親兄弟,鈺兒和言兒平日裏甚少單獨相處,關係不算親近。
她知道,這帝王之位會拘束鈺兒,讓他一言一行都不敢似普通人家的孩子那般自由表現出來,每每想起,心中是有愧的。
耿嬤嬤挑了個玉簪將雲棲的頭發挽起來:“身處帝王之位,難免有諸多束縛,皇上越來越有帝王威嚴,是大莫之幸。”
她一寬慰,雲棲便不再去想了。
“沈大人離開前,說主子子時左右會發作,鄭太醫昨日匆匆離京,說是去尋幾昧藥,奴已派人轉達陳太醫,讓他今夜在宮裏候著。”
陳太醫是鄭太醫的徒弟,平日裏鄭太醫忙時,會偶爾過來長春宮請脈。
雲棲點點頭,她這一會倒不覺得身子有何不適,用了晚膳後,又覺得困乏了。
耿嬤嬤為她蓋上被褥,道:“主子再歇會吧,老奴就在旁邊候著。”
看著雲棲歇下後,她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屋外,吩咐守夜的宮女:“派兩個人去宮門口候著沈大人,沈大人今夜進宮一事,不能有第三人知曉。”
宮女得了吩咐,轉身離開了長春宮。
沈介來的比耿嬤嬤預計中的早,待他脫下棉氅,耿嬤嬤道:“娘娘還在歇著,沈大人隨老奴到偏殿候著。”
沈介點點頭,隨她去了偏殿。
宮人端上熱茶和暖爐,等沈介暖了身子後,耿嬤嬤再開口:“沈大人,娘娘發病的模樣有些不同,大人無論今晚見到什麼,都切勿宣揚出去。”
話落,宮女便把東西呈了上來。
耿嬤嬤解釋道:“這是給沈大人的謝禮,若大人真能解了娘娘身上的毒,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