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 / 3)

沈介一怔。

大慶是先帝在位之時的國號,先帝於大慶二十四年駕崩,四年前,因朝綱混亂,少帝將國號改為大莫。

大慶十年,恰好就是十八年前。

沈家上一輩隻有兩位公子,沈忠與他的生父。

沈家祖輩,除了沈忠納過南疆之女為妾室,唯一與南疆女子有接觸的,便是他的生父。

薑氏,指的便是他的母親。

但沈家三公子沈巍,他未曾聽過。

介,捷……

孫伯與他初次相見,還未確認他的身份,便將這等重要的信物交給他……

沈介眼皮子跳了跳,有股不祥的預感。

杜應隔著窗回話:“公子,熱水燒好了,可以沐浴了。”

沈介起身,道:“先去找孫伯。”

說完,將信放回書案上,剛放下,紙上瞬間便冒了火花,頃刻間化為灰燼。

杜應從那些灰燼上收回目光,一愣:“又去?”

不是剛回來嗎?

沈介趕到孫伯家的時候,隔著院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從小和血打交道,嗅覺靈敏,當下就察覺到不對勁,眉眼一跳,連忙推門而入。

堂屋的門沒關。

杜應自然也感覺到了,走在跟前,快步先進了堂屋。

“公子,孫伯死了。”

聞言,沈介進屋,孫伯的屍首躺在地上,屋子裏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沒有打鬥的痕跡。

杜應檢查了下屍首,道:“是中毒死的。”

這個結果在沈介的意料之中,他皺了下眉頭,道:“你留下來,處理孫伯的後事。”

“公子去哪兒?”

“進宮。”

距離他回府到現在,也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這麼短的時間,能夠知道他的行蹤,且還能令他毫無察覺的,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寅時末,楚鈺到長春宮請安,帶了幾份沒有處理好的奏折。

雲棲剛幫他批閱完,晚膳也做好了,便留楚鈺下來用膳。

用過晚膳,兩人到偏殿說幾句體己話。

楚鈺瞧了雲棲好一會,笑道:“母後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兒臣要好好嘉獎沈介。”

這兩日他被湯謝兩家的案子擾得心煩意亂,大臣們頻頻上奏,心裏窩著火氣,見到雲棲,那些陰霾便一閃而光。

“好。”雲棲柔聲道,“哀家聽說,朝臣對沈介審案一事頗有不滿?”

“他們都認為兒臣此事處理得不妥當,讓兒臣收回成命。這些老狐狸,不過是想安插他們自己的人罷了。”說起此事,楚鈺不由得冷哼了聲。

他已經十四歲了,可這些大臣一個個的,還將他當成小孩子來看,妄想左右他的決議。

過夠了舒坦日子,他們的野心便也跟著變大了。

雲棲思忖須臾,道:“明日哀家同你一起上早朝。”

楚鈺完全沒有多想,高高興興的應下:“母後能去是極好的,正好讓那些大臣好好瞧瞧,母後的病已經快痊愈了。”

朝中不是無人提過對雲棲垂簾聽政的不滿,可在楚鈺看來,有雲棲坐鎮,大臣們才會收斂,而他也能心安。

近日關於雲棲病重的流言蜚語鬧得沸沸揚揚,無論他怎麼做,都沒法讓所有人閉嘴。

隻有雲棲親自上朝,流言才能不攻自破。

“朝臣都覺得兒臣年紀小,麵上恭恭敬敬的,可背地裏,一個個的都存了歪心思。”楚鈺蹙眉。

這些年,他明明已經很努力了,事事親力親為,可為什麼大半的朝臣還是支持太成王和湯家?

就因為父皇留下的那道遺旨麼,還是他們真的覺得他德不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