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湯繆果然帶傷上朝,在早朝上拿出阿古汗的求和文書,讓楚鈺拿出玉璽蓋章。
楚鈺早猜到有這麼一出, 假裝說玉璽放在禦書房, 沒有當眾拿出來, 隻按了個手印,還說見帝王手印如同玉璽,然後就讓人快馬加鞭把文書送回北戎。
等散了早朝之後,楚鈺風風火火朝長春宮而去, 把早朝上的事□□無巨細的告訴雲棲。
雲棲很快便想到了對策, 讓他靜觀其變。
不出雲棲所料,不過幾日, 京都裏便有了異動。
是夜。
城郊一處廢棄的荒宅裏, 有一個暗道, 直通地下室,寬闊無比, 一群黑衣人匍匐在地, 朝著高台上的人道:“我等誓死跟隨主子。”
那人背過身來,掃了他們一圈, 緩緩下令:“明日時,聽我命令,擁護太成王上位。”
黑衣人舉起手裏的劍, 齊聲高喊:“太成王, 太成王!”
為首之人抬手,示意他們安靜,頓時鴉雀無聲。
交代了幾句後,為首之人問:“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話音剛落, 一群人把兵器全都抬出來,打開給他瞧:“全都準備好了。”
為首之人點點頭,離開了地下室,剛出暗道,耳朵靈敏的他便聽到了屋外的動靜,抬手讓後麵的人停下。
所有人警惕的往外邊看。
很快,敲門聲響起,外頭的人低聲道:“主子,二公子來了。”
為首之人藏在麵露底下的眉頭擰了擰,還沒開口,門就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黑衣人紛紛抽出劍,對準門口的人。
湯繆掃了一圈,朝為首之人道:“父親。”
黑衣人們看到是他,手中的劍垂了下去。
而湯繆,也緩緩把臉上的麵具摘下,麵色不悅的質問:“你來這兒做什麼?”
湯照麵不改色,溫聲回:“父親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當真以為能夠瞞得住嗎?”
聽到這話,湯繆麵色微變:“你是如何尋到這兒來的?”
湯照沒回答,隻是勸道:“父親,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回頭?”湯繆冷笑,“事到如今,如何還能回頭?此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插手。”
湯照走上前,黑衣人警惕的望著他,但湯繆沒有發令,也沒人敢動手。
距離湯繆幾寸距離之時,湯照止住腳,小聲說了一句:“父親,得罪了。”然後便伸出手點了他的睡穴。
湯繆沒有任何防備,也沒來得及躲開,眼睛一閉,身子往前栽,湯照接住了他。
後麵的黑衣人厲聲道:“二公子這是做什麼?”
湯繆冷目凝視他們:“什麼都別問,不想讓父親死,就迅速帶他離開這兒,趕在禦前侍衛前,送回府裏。”
黑衣人還沒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外頭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這馬蹄聲所有人再熟悉不過。
是禁軍來了。
有人質問:“是二公子把他們引過來的?”
湯照沒有回答,迅速把湯繆身上的外衣脫下,然後換到自己身上。
黑衣人察覺到他的意圖,愣了愣:“二公子這是?”
“帶父親離開!”湯照不容置喙的吩咐,“留下幾個人。”
馬蹄聲越來越近,再耽擱下去,誰都跑不了,黑衣人心一橫,把湯繆背上,從暗道撤走。
人剛走,禁軍破門而入,把他們圍了起來。
“我等奉皇上之命捉拿叛軍,違抗命令者殺無赦。”薛林說完,目光落在湯照身上,但此時的他並未認出是湯照,還以為是喬裝的湯繆,語氣頗不客氣,“湯老將軍,請吧。”
湯照看著周圍黑壓壓的禁軍,沒說完,抬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