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其雨靈活的躲過他一次又一次的重撲,突然看見遠處火影重重,腳步聲響疊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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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雲其雨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是打著不管能不能撲她撲成功,都要毀她名節,逼得雲家為了全名聲迫她嫁給他,她緊緊一咬牙,恨他恨出一個洞,眼角餘光掃到黑沉的湖水,將人引到湖邊,在惡狼不管不顧撲身上來時,身子往旁邊一側,看著他直直朝湖裏撲去。
可歎他走狗屎運,竟然扯住了雲其雨的裙擺。
她嚇得連忙攀住岸邊柳枝穩住身形,探身看去黃郝舍半個身子跌出湖麵,可那雙手卻死死拽住她的裙擺。
“好妹妹,快拉我上去,你要跟我一起摔下去,可就更說不清了。”
形勢危急,要不兩人一起落水,要不一起上岸。
“去你的……”雲其雨伸腳去踹他,可離得太遠,壓根踹不中他,直把她恨睚眥欲裂。
“阿寧,別怕。”幽深的小徑上突然響起一道讓人心安的聲音,溫潤和煦。
“救我……”雲其雨帶著哭腔,她來不及思考那人是誰,隻知道他叫的是她的小字,她母親臨死前替她娶的,願她一世安寧。
杜文潛上前用力朝黃郝舍小腹踹了幾腳,直疼得他嗷嗷大叫,雙手下意識去拉扯離他更近的杜文潛。
“撲通”一聲,杜文潛竟然不避不讓,與他齊齊摔落湖中。
冰冷的湖水濺到臉上,雲其雨瞬間清醒過來,伸手欲要拉他,卻被他揮開:“快跑,有人來了,你不能被他們抓住!”
他邊說還一邊用力拉住想要爬上岸的黃郝舍。
雲其雨知道他會浮水,一門心思都是他的話:她不能被抓住,一旦被他們看到,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她的名聲就全毀了,那時候別說報仇了,她連自保都是問題。
眼見著湖麵上星光點點,湖岸上的腳步越來越近,雲其雨來不及思考,拚了命的往假山堆裏鑽。
愣是拚著一口氣沒歇,跑到了離冷湖最近的聽水閣。
這是雲昕澤的院子,正是因為他的院子離得冷湖太近,她聽到那丫環的叫聲,才會不假思索的以為他是真的掉進了湖裏。
可誰知……
此時正值聽到外麵的更梆子響起二更的聲音,天色晚了聽水軒裏人煙稀少,此時一片寂靜。
雲其雨靠在院子裏榆錢樹緩了緩心神才輕手輕腳走進正房,一進去便打了個哆嗦。
抬眼打量間,卻見二層閣樓的窗戶一扇扇的洞開著,冷風颼颼的吹來,使得房裏竟比外麵還要涼些。
她本來出來得急就不曾加衣裳,被這乍然而至的夜風吹得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冷,冷……”這番響動引得床上的雲昕澤細聲細氣的嘀咕。
“澤兒。”
她環繞一周,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可澤兒身邊值夜的丫環卻一個都不在。
這群隻會偷奸耍滑的蹄子們,竟是這般伺候澤兒這個主子的。
紗帳未放,雲昕澤的床還正好是對著窗口的,帶著寒意的風透過洞開的窗棱毫無阻礙的吹到他的身上。
錦被大開,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往日粉嫩白皙的臉頰此時漲得通紅。
雲其雨看得眼淚“唰”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