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雖生得高大挺拔,可向來卻是個記仇的,旁人對不起他一分,他便還要連帶著利息還他三分。
雲西貴聽他拒絕得這般幹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他嘴唇動了動,想要說句什麼,終究沒能說得出來。
而杜文潛則更幹脆轉身上了馬車。
雲其雨原本靠在馬車壁上認真的偷聽他們的談話,突然聽著沒了聲音,剛想坐正,卻有感馬車一動,人已經上來了,她偷聽的模樣還未完全掩住,便被麵前的男人逮了個正著,她神色間有些赧然。
“宿州的事情不大不小,不過,卻是皇上放在心上的頭等大案。”杜文潛仿似無意地說起。
雲其雨便明白過來了,他這是好心給她分析案情了。
同時也是在告訴她,雲西貴所求之事,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幫得了他,他是注定了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若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杜文潛愛記仇的個性,雲其雨還是了解的,畢竟以前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
回去的路上初夏的風吹在身上,暖洋洋的,雲其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隻是她的心情卻在到達杜府之後,很快便被破壞殆盡了。
她回到映泉居,她所謂的新房,裏麵竟然空空如也,她陪嫁過來的那些擺設,紅木多寶格上擺放著的那些玉器、瓷器,甚至連裏間掛著的那幅當朝名作也沒有了影子。
“這院子遭賊了?”隻有這一個說法,否則東西好好的還能自己長腳跑了不成?
“小姐……小姐她們,她們太過分了。”秋雁一直躲在耳房裏沒有出來,此時聽到雲其雨的聲音,立馬跑出來,一把撲到她身上去,不停的流眼淚。
“好好說話,撲到主子身上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夏草是大丫環,見自己教出來的丫頭沒有規矩,立馬嗬斥住她。
“是……是老太太,老太太說既然你不想好好生生的和姑爺過日子,那便不要過了。她回頭給姑爺納上幾房美妾,替他傳宗接代便好,難得娶你這麼一個千金大小姐回來,懶得伺候。”
秋雁是將老林氏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製下來的,隻是她說話的語氣不敢學著老林氏那麼硬氣,因而,聽著很是奇怪的感覺。
“是嗎?”雲其雨轉身悠悠坐下,看著大紅的紗帳,裏麵銅鉤銀珠,竟生生少了那幾串珍珠瑪瑙所製的珠串。
雲其雨還沒有說什麼,便聽得一旁的柳媽媽大喊起來:“這些眼皮子淺的……這真是什麼道理?”
夏草還算理智,連忙一把拉住了柳媽媽:“這事兒還是告訴姑爺一聲吧。”
“對,姑爺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對小姐好嗎,這事兒就該交給他去辦,他若能辦好了,就所以他說的話是真的,他若沒有辦好,就說明他說的是假話。”柳媽媽氣哼哼的就要去找人。
這回卻是被雲其雨給拉了回去。
“這事兒就別通知他了,怪沒意思的。”雲其雨緊緊捏了捏手帕,臉上笑意森寒:“這麵子不能我一個人丟,要丟也是大家丟,我們可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