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杜文潛朝雲其雨叮囑:“阿寧,你就在宿州等我,我帶他們過去,將現場交給黃頭領便可。”
雲其雨早就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為了此行方便,不給他增添一點麻煩,還特意把一頭青絲打散,用以木簪將發高高挽起,穿了一身青色窄袖男裝:“不行,我答應了彩雲要回去救她,還不知道她去了這麼多日怎麼樣了。”
“她沒事了,我的人已經收到消息,章親王雖然親自前來,可芒山的消息已經完全泄露,他聽從身下謀士的話,已經提前撤離,如今的安陽城裏,就隻剩下了李國公。
沒有了章親王在他身後立著,他就是隻沒有了老虎依靠的狐狸,再也不可能狐假虎威。”
聽得杜文潛這般說,雲其雨略微放心了一些,隻是卻依然還是想要親自前往看看,也好徹底放下心來。
杜文潛無奈,經不住她的冷眼,隻好同意了。
與京城來的皇室暗衛和宿州駐軍同行,杜文潛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十分得體,他非常明白自己的職責,他隻是一個負責查案的小官,與這些金礦之事沾不上邊,皇上的聖旨裏雖然沒有明說讓他隻帶路,卻也沒有讓他負責查抄,故而,他十分自覺的領了自己所認為的那份職責,並沒有多要權力。
到得芒山,便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有關芒山的一切都披露了出來。
黃頭領分析案情,很快便將涉案的田家人和李國公府和安陽縣一行人統統抓捕歸案。
有了他們,杜文潛就不需要再陪著他們去了,這便有了時間陪著雲其雨去找田彩雲。
安陽縣的秋日來得有些晚,可此時也有了秋意,清涼的風吹在人的身上生出幾分蕭瑟之意。
雲其雨的馬車在安陽城裏孤獨的行走,沒有方向。
“夫人……夫人,是我,我是劉嬸……”走到街頭拐角處,便見得劉嬸突然蹦出來,朝她使勁的招手。
“我知道田二小姐在哪裏?是阿道那小子找到的。”
雲其雨一聽田行道的名字,頓時放了心,田行道其人光看他上輩子的成就就知道他為人還是挺靠譜的。
雲其雨剛這麼想過,到了地方之後,便馬上被打臉了。
她認為很靠譜的田行道此時正在糾纏著看守著府門的侍衛。
“讓我進去……我朋友在裏麵。”
“滾,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侍衛一邊踢他一邊大吼。
雲其雨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宅子的牌匾:“田府?”
他們安陽城裏找了一圈,搜過李國公的宅子,也找過縣衙大牢,可就是萬萬沒想到,田彩雲還會在田府呆著。
“彩雲被他們關起來了,不讓人進也不讓人出。”田行道看到雲其雨來了,頓時像是久旱遇到了甘露,立馬興奮起來。
“你倒是不怕死,被人打成這樣居然還敢在此胡鬧?”雲其雨看他,臉上一片青,一片紫的,鼻子上麵還在冒著血珠。
“這是縣令夫人,你們讓不讓?”田行道虛扶了一把雲其雨,將其領到正門口,一臉凜然。
“夫人好……”
守門的侍衛是宿州駐軍來的人,雲其雨是與他們一路從宿州同行而來的人,他們自然識得,知道他是此次的大功臣杜縣令的夫人,當即十分客氣的抬手行禮。
“不必客氣,諸位有所不知,我與這田府的二小姐是舊相識,不知是否方便?”
兩個侍衛隻相互對視一眼,便立即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