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貴妃盯著七皇子看了好幾眼,方道:“聽說最近朝堂上有些事情鬧得很厲害?”
七皇子猛地被她不點名的套話了,卻還敢不說。
雖說皇宮女子不得幹政,但又有幾個人真的能夠對著朝堂上麵那些事情不聞不問呢?
皇上所做的任何一個決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影響到各個世家大族的存在,而後宮女子但凡是長了心的,那定是要好生探詢這番事情的。
清貴妃自然不例外。
所以七皇子便是想不回答都不行,回答錯了更不行。
隻好將他在朝堂之上看到的,聽到的那些事情都說出來,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安陽城裏的那個金礦案。
“父皇對於安陽城的事情本來震怒,可後來看到金礦的儲存量十分龐大,而他們開墾的範圍不過十分之一,又有李國公府滿門抄斬後得來的那些實在金銀器物充入國庫,父皇龍心漸安。這才沒有大發雷霆。”
“這些個案子,反正哪年都要發生幾個,都有舊例可循,也算不得稀罕事兒了。”清貴妃對於那麼大一筆金子的事情居然不是很感興趣。
見他始終說不上她關心的點,清貴妃幹脆也不囉嗦了,直言道:“我看最近章親王的動靜很多嘛,聽說上次在鳳凰寺那邊的事情老七你也在,此事是如何解決的?”
七皇子虎口一震,原來清貴妃是想打探這事兒,或者說是比較關心與章親王有關的事情。
“那群人自稱盜匪,因而李大人便立即派人前去捉拿他們,如今已經將那幾個盜匪盡數捉拿歸案,隻是結果嘛……貴妃娘娘見諒,我還不曾去查探過,不過十有八九他們並不是真的盜匪。”
七皇子說著,將杜文潛與雲其雨的分析說了出來。
清貴妃眉宇間鬆了鬆,眼眸裏流過一抹笑意:“哦,這事兒倒聽著新鮮。”
又誇讚了一番七皇子的誠實,連帶著他提到杜文潛和雲其雨也大肆地誇了一通,然後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不作不會死,這既然作了,隻盼望那李大人得足夠公正大膽才行了。”說完也不等七皇子追問,便起身離開了。
目送清貴妃身影離開,良貴人突然幽幽地道:“朝堂之上說的是三分朝政,可章親王和三皇子手中都握有兵權,而那所謂的龐次輔說破了天,也隻不過是一個外姓的官員,皇上寵信他時,他是高高在上的次輔大人,皇上若是要發落他,還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說白了,除了章親王和三皇子,那龐次輔他畢竟不是姓梁,這個皇朝的皇帝便是再昏聵無能,他也總是知道,誰才最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絕對不會讓外人占到分毫便宜。
七皇子靜靜的聽著,他一直知道自己母親其實並不像他平日裏看著到那般真的對朝堂之事一點兒也不關心,她隻是不想讓他去麵對他無法左右的事情罷了,生怕他會因為不自量力而受傷。
可若是他下了決心要做一件事的話,她也絕對不會是拖他後退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