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衝撞(1 / 2)

也許不一定吧,有些男人是巴不得身邊礙眼的糟糠之妻趕緊著死了,別礙著他納新人,迎新親,譬如上一世的杜文潛,豈不正是如此之人?

“田姑娘……”田行道一眼看到了身邊丫環環伺的雲其雨。他拔腿便衝了過來。

“你睜大眼睛看看,這裏有彩雲嗎?”雲其雨語氣不算太好,夾雜著些許質問還有嘲諷。

無怪乎她帶著情緒問他,雖然田彩雲臨走之前沒有說出另一層原因,但是同作為女人,作為一個曾經深愛,受過傷的女人,她多少看得明白,她是付出過,也愛過,但是此時已經對愛絕望的女子。

此番她的離開,與那日他們二人單獨聊過的話題有關,也與那日田行道當著那麼多人讓她尷尬的站在那裏有關。

試問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事事關心,再三暗示明示對他的感情,卻被那人毫不留情的拒絕。

這也是田彩雲那般的大氣灑脫的女子,若是一般的人,經得起經不起還兩說了。

“彩雲……不,田姑娘去哪裏呢?”

田行道看到雲其雨的時候,兩眼發亮。

當他一個人在宅子裏轉著圈兒找人的時候,在大街上胡亂的扯著女子的衣袖問的時候,他的整個內心都是崩潰的,可他看到了她。

田彩雲在京城裏就隻有她一個好朋友,他內心裏的想法就是,隻要看到了她,那麼離找到田彩雲也就不遠了。

可事實並非如此。

“你要是看到彩雲,還麻煩你替我轉告她,請她明日到我的茶樓裏與我彙合,然後一起逛逛。”

雲其雨無情的撂下一句半真半假的話,抬腳進了馬車。

“杜夫人……夫人……”田行道跟在馬車後麵就追。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連她都不知道田彩雲的所在。

“主子,他追上來了。”夏草掀著車簾看著外麵。

雲其雨扔了手中緊緊抱著的湯婆子,把簾子使勁一摔:“關起來,風大雪大,吹著冷。”

然後立馬讓駕馬車的文伯加速。

“主子……”夏草透過偶爾被風吹起的車簾眼睜睜看著田行道追在馬車後麵,他身子雖生得高大,可互不是個長得纖細的,跟在後麵跑得的時候,別提有多可憐了。

看得夏草不由同情心泛濫,懾於雲其雨的威懾,不敢再出聲喚她,可眼中擔憂之情層層上湧。

“覺得他可憐了?”雲其雨哪有看不明白的,冷冷出聲問道。

夏草不敢點頭也不好搖頭,隻好僵在當場。

“那是因為你沒有想到如今大雪紛飛,可田姑娘一個弱女子卻獨自南下,也沒有想到她被逼得為了安全不得不把自己一張嬌俏的容顏畫成了一個大花臉。”雲其雨輕啟唇瓣,聲音異常的高揚,順著風吹向馬車外,正好落入一直跟著馬車奔跑的田行道的耳中。

“她……她真的走了,回去了?”

他還想再問得更清楚一些,雲其雨已經讓文伯再度加速,馬車拐入前麵的巷子,徹底不見了蹤影。

田行道呆呆的站在路中央看著那國內馬車消失,直到一點兒蹤影都看不到,他還依然愣愣的立在那裏,雙耳像是被泥糊住了一般,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雙眼迷蒙,失去了焦距,明明都看得到,可都進不去他的眼裏。

杜文潛立在街上的二層閣樓上,看著下麵的他如一座石頭雕像一般,不由搖頭:“何必如此。”

難道那人真的都如他一般,失去一次之後方知得到的珍貴?

杜文潛斜倚窗台,對著空氣沉思:若是當初他在得到雲其雨的時候,就對她關懷有加,不因為公務繁忙就與她漸行漸遠的話,他們之間就不會鬧成上輩子那樣,以她的自殺死而終結,亦不會有如今她一再的拒絕他的靠近。

可他的事情已經成為了過去,甚至是上輩子的事情,而他的事情卻還完全來得及拯救,也許他可以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