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不同人也不同命!
“大小姐,夫人怎麼對她那麼好?”新來的小丫環石榴不解的問。
裏麵那盤子大銀子,嘖嘖,她的乖乖,她這輩子都還沒有見過了。
“別問我,我怎麼知道,還有你,做好你的分內事,少問東問西的,反正你問了,她也不會給你。”杜大梅氣得插腰,揪住院子裏的臘梅樹用力扯了扯,上麵開過頭的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灑得青石板上,撲滿了一層黃白的小花。
自此杜大梅看著雲其雨的感覺就更加奇怪了。
外麵杜大梅的這番忌妒,很快便有人看到了報到了雲其雨麵前。
“我自己個兒掙的銀子,我想給誰花,就給誰花。”真是奇了怪了,伺候了她那麼久,上輩子還差點為了她而身死的丫環,她給個一百兩銀子怎麼了?
她樂意,她高興,她也給得起。
雲其雨端起茶盞,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茶水,對於杜大梅偷聽這事兒隻做不知。
安排好了夏鐵和秋雁,她又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春蘭。
春蘭是最後從莊子上調過來的,上輩子也是在她身邊伺候著的,當時她最為信賴的人便是夏草和春蘭,隻是這個時候,似乎還早,春蘭年紀還小,尚沒有表現出她的能力。
此時見雲其雨的目光放到了她身上,她臉上立馬就紅了,又是搖頭,又是搖手:“夫人……奴婢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就是……就是想要先把活計做好。”
雲其雨失笑:“你的年紀倒還能多留幾年,行,既然你不著急,那我也不白白替你著急了。”
於是命柳媽媽給她獎勵了十兩銀子。
“你雖然才從莊子上隻做了一年,不過,你做得很不錯,這是獎勵你的。”
春蘭卻依然拒絕,清秀的小臉上紅著:“奴婢的母親說過,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奴婢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並不當獎勵。”
還會說這麼些大道理:“你母親以前是村裏秀才的女兒?”
她仿佛記得有這麼一茬。
“是……但是母親說,那些事情都是從前的事情了,從前的事情就是過去了的,不值得再提,日子還得從現在開始過。”
春蘭長相憨實,說話又是滿口的人生大道理,雲其雨隻得搖頭再次失笑。
“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我是主子,你是奴婢,主子說話,你應該不應該聽?”
春蘭立馬點頭。
這是當然要聽的,她母親說了,主子就是天……
“既然如此,主子現在讓你把這銀兩收著,而且不許說廢話。”
“啊……好,奴婢謝過主子。”春蘭連忙跪下謝恩。
有了這十兩銀子,她弟弟就能繳得起明年上私塾的束修了,她哥哥也能相到村裏最好看的梅花了。
想著,她的臉上顯出幾分真誠的欣喜來。
主子待她這樣好,她更應該盡心盡力才是。
雲其雨還將身邊的其他奴婢都打賞了一番,有些在莊子上替她看田地的一家人,她也都讓柳媽媽明日帶著人親自前去,給他們發放年節的獎賞,將屋子裏的人都打發了,她才看著柳媽媽和夏草。
這兩個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仰仗著她們二人才能夠做得成功。
這輩子也是因為她們,她才能活得這麼長久。
這是她最應該感謝的兩個人。
“媽媽……”雲其雨親自端著黑漆托盤,深深彎腰,麵上顯出萬分的誠懇。
“小姐……我的小姐喲,您可不能這樣呀,您這是要折煞老奴了。”柳媽媽嚇得手足無措。
自家小姐怎麼能向她這個奴婢彎腰了。
雲其雨也沒有多勉強,鞠躬之後,便坐直了身子。
說了很多感謝她的話,最後強調,她已經在泗水巷裏替她買了一棟兩進兩出的宅子:“媽媽現在還能再護著我幾年,待到媽媽累了不願意再動了,就去那裏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