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的來人的確如他們所猜測的那般是來監工的,但是他還有著另外一層身份,前來檢測雲其雨所承包的那條河道的具體過程。
因為有人舉報她借著杜文潛的關係借機謀私利。
“有沒有搞錯?”緋衣聽得沒由從京城來人那裏打聽到的消息時,雙眼瞪得老大,眼睛漲得如同他身上的紅衣一般鮮豔。
“我們夫人……夫人會……”真是想得出來!沒有也是一臉的嫌棄。
到底是誰那般無聊,居然編造這樣無聊的閑言碎語。
畢竟這樣的流言對於雲其雨來說,其實傷害並沒有太大,因為當時龍虎山河段的情況所有的人都清楚。
“符大人,此事是不是有所不對,龍虎山河段在杜夫人承包下來之前,根本沒有任何人敢出手,就連我們自己都沒有多餘的資金去動它,這若不是杜夫人,隻怕您今日出去看到的就還是一片泥沙!”宿州知府說了句大實話。
“哼,我才不相信,你們別以為杜大人是欽差大臣,你們就害怕他,故意幫他掩蓋!”符堅是受了章親王的命令,又得了雲西貴的吩咐特地前來挑事的,說話行事,他根本就不帶害怕的。
“沒有……沒有!”符堅是不管好話還是壞話反正一句都聽不進去,宿州知府也幹脆歇下了勸說他的心思。
反正,與杜大人相處這麼久,早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兒。
既然這姓符的不識趣,那不如就讓杜大人收拾他一頓。
隻可惜此時杜文潛根本還沒有顧得上收拾京城來人符堅,自己就被一堆的事情務纏住了。
當時他帶著雲其雨回來之後,正是趕上用晚膳的時候,按照規矩,他們都是端到兩人的屋子裏一起用的,今日卻收到了夏元公主的邀請。
“我們公主請杜大人前去用晚膳。”倍兒一臉高傲的過來,眼神輕蔑地看著雲其雨。
杜文潛一聽夏元公主聽吃飯,而且還請的隻有他一人,那肯定是要拒絕了。
當即搖了搖頭:“不必!”
“杜大人,公主殿下說了,她特意讓人安排了一桌酒席,專門讓奴婢過來請大人和夫人一齊前往,過些日子公主殿下便要隨著符大人一並回京了,如今這頓飯就算是臨別辭行的飯。難道杜大人連公主殿下這點麵子都不給嗎?”倍兒的臉越說越冷。
她原本先前就是故意不把雲其雨放在眼裏的,想要通過忽略她的方式,讓她看到她對她的討厭。
然後在杜文潛答應去吃飯的時候,她再輕輕帶上她的名字,那樣一來就會讓她憋屈,產生一種,她隻是被杜文潛捎帶上的人罷了。
可是倍兒萬萬沒想到杜文潛對於公主的邀請他居然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直接拒絕了。
逼得她沒有辦法,隻好把夏元公主的真實意思露出來。
“哦,公主殿下也請了我?”雲其雨挑眉。
“當然!”倍兒強行裝出來的麵子一下子坍塌了,也沒有心情再裝。
“既然公主有心相請,那麼下官和夫人便恭敬不如從命!”杜文潛欣然應允。
夏元公主在這裏呆的這段時日裏,除了之前住在營帳之中時,出了一些幺蛾子之後,一同住在府衙之中,倒是再也沒有任何事情,所以,這近兩個多月的相處中,倒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她畢竟是福康帝看重的長公主,他們盡管再不喜,也不能不敬著。
夏元公主是宴席設在了府衙最大的一個花廳裏。
裏麵已經裝飾一新,擺上了幾盞銅燈,照得光鮮亮麗。
紅色圓桌上鋪陳著新的大紅撒花桌布,角布上有新的流蘇墜子,顯得異常有格調。
杜文潛牽著雲其雨進去,先行了禮。
夏元公主雙眸在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上閃過,眼中閃過一抹難言的苦澀,她很快掩去,爾後看著夫妻夫人笑了笑,示意他們入座。
“不必多禮,我南下賞景這麼久,多虧杜大人……還有杜夫人照顧,才能讓我如此自由自在,如今父皇派人下了命令,我歸期在即,特意置辦了這麼一桌酒席,還望賢伉儷不要嫌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