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其雨身子僵住,看著身旁一臉蒙圈的杜文潛,她臉上神情驀地冰冷。
杜文潛張了張口有些呐呐的道:“不知公主殿下召見下官所為何事?”
倍兒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杜大人想知道,跟著奴婢進去聽著不就知道了!”
杜文潛望過倍兒的身影試圖穿過那道厚厚的門簾,以圖能夠看到花廳裏的人。
可是那青色渲染撒花的門簾格外的厚,厚得讓他絲毫情況都探聽不到。
他隻得收回目光,看向雲其雨,她的臉上冷意顯現,是他以前最害怕看到的表情,他突然沒來由的有些心虛。
“阿寧!”他輕輕喚了一聲。
雲其雨回過頭來,目光卻並沒有看在他身上,而隻是掃過站在他身旁的倍兒身上。
“杜大人,請吧,切勿讓公主殿下等急了!”倍兒看他們夫妻二人就在這方小小庭院裏因為這麼點子小事都能眉眼傳情那麼久,不由很是不耐煩的催促著。
“阿寧……”杜文潛再度開口,他的表情顯得小心翼翼:“我去去就來,你就在此地等我片刻,可好?”
雲其雨被他輕柔的聲音拂過,心裏莫名的震動了一番,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先走。
“等我,別走!”杜文潛轉身走了兩步,臨著上台階的時候不放心的回頭叮囑。
雲其雨纖足在原地磨蹭了一俚半會兒,抬眼看著他。
他一身黑色錦衣,穿在身上,在此時明亮的天空下顯出了一道淡淡的光圈。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被他所吸引著,忍不住想要多看他幾眼。
看到雲其雨為他動心,杜文潛這才滿意的抬腳起身。
倍兒站在一旁早就看得心煩不已,想著等下花廳裏即將要上演的那一幕,她忍不住帶著看好戲的眼神看著雲其雨,透過那樣不敬的眼神,裏麵滿滿都是對她不自量力的嘲諷。
“快些進來了,公主都疼得沒辦法了!”
裏麵夏元公主已經等得不耐煩,差了珍兒也掀簾子出來了。
杜文潛再不猶豫,順著她掀起的簾子,閃身而入。
看著他背影終於消失在簾幕後,雲其雨腳下顯出了十分的猶豫。
她在想,她此時到底是應該離開,還是因為就站在這裏等著他。
裏麵於她而言是一片完全未知的世界,她不知道夏元公主為何要將他留下,她安的是什麼心思?
“主子,公主殿下好端端的為何吐了?”夏草看她神色不豫,便沒話找話的逗她說話,免得她想得太多,心裏不安寧。
“不是生病,就是……就是有喜!”雲其雨早在心裏設想過這回事,可無論如何,她不願將事情往後一種可能上靠。
夏草怔驚的捂住了嘴,驚呼著:“怎麼可能,主子,據奴婢所知,公主殿下不是……不還是……”未婚之身嗎?
“沒有什麼不可能,別猜了,反正,很快就會知道了!”雲其雨捂住心口。
越說她越難受,此時的心狂亂的蹦跳著,仿佛它們已經不屬於她似的,她完全無法掌控住它們的節奏。
花廳裏,似乎為驗證雲其雨所說的可能,於老邪擼著花白的山羊胡須,凝神靜思片刻之後,一本正經的道。
“恭喜公主殿下,賀喜公主殿下,您這是有喜了嘛!”
“有喜……”杜文潛如遭雷擊,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整個身體隻剩下一雙眼珠在焦急的轉動著,他想要捕捉到夏元公主的眼神。
她可還是一個未婚之人,如何有喜,如何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