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個懷疑為先天性心髒病的患兒開了彩超的單子,還有抗生素點滴,然後將醫案拿去請示蒲主任。

前麵聽護士長說了,這個患兒的家長可能是醫院某個人的關係,我不敢怠慢。

“嗯,不錯。你的醫案很好。讓你管這個病人看來是決定正確的。”主任看了醫案後連連讚許著說。

“主任,這是誰的熟人啊?怎麼得您親自安排醫生呢?”我心裏很好奇,所以就順便問了出來。

“你別問。你把這個病人管好就是了。”主任卻如此說道。

我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其實,我隻是好奇。既然他讓我不要問,我也就失去了好奇了。醫院裏麵來的病人中,哪天沒有某個領導的熟人啊?他們不就是希望看病不排隊,而且還想看得仔細一些嗎?其實呢,醫生對待病人都差不多的,對熟人又不會獎賞性地多給他們打一針。關鍵是心態。難道沒熟人的病人就不來看病了?就來一個死一個?豈有此理嘛!

我心裏在不住地腹誹,嘴裏卻對主任道:“主任,下午下班後我來接你好不好?”

“不用,下午我要到一家醫院去做一個學術報告。你告訴我什麼地方就行了。”

“長江大酒店的五號雅室。”我說。

“那麼好的地方?五星級酒店呢。”他說,“沒必要吧?”

“沒事。反正就我們三個人。”我急忙地道。心裏暗自驚訝:唐波爾真的那麼有錢?

“我可能還要叫一個人來,可以嗎?”他微笑著對我說。

“可以啊。”我說,“您隨便叫吧。沒事。人多一些氣氛還好些。”

“好吧。晚上見。”他看了看時間。

我當然知道他這是在叫我離開,急忙地告辭。

中午吃完飯就回到寢室午睡。這是我常年的習慣。

從醫學的角度來講,中午的時候是人一天精神最差的時間。古代時候執行死刑也選擇在這個時間的,據說這是因為這時候外邊的陽氣最盛,而人體的陽氣最弱,在這時候行刑不容易讓死者的鬼魂附身。當然,這僅僅是傳說。不過,這可以說明午睡的重要性,午睡對補充人體的精氣神相當重要。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天我剛剛睡著就被吵醒了。敲門聲。

心裏冒火異常,“誰啊?”

“我。”外麵傳來了唐波爾的聲音。

“我的姑奶奶,有什麼事情下午上班的時候說不行嗎?”我欲哭無淚。

“開門啊。上班的地方不好說這件事情。”她說。

無奈,我隻好懵懵懂懂地去開門。

“啊!”她進門後隨即將門關上,轉身的時候卻看著我驚叫了一聲。

我頓時醒悟了過來。急忙地跑到了床上去。因為我隻穿了一條內?褲,內?褲有些大,裏麵的東西沒有裝住,它出來放風來了。

“叫什麼啊?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我的臉皮厚了起來,批評她道。

她的臉變得通紅。

“說啊,什麼事情?”我打了一個嗬欠。這嗬欠來得很及時,讓我減輕了一些尷尬。

“我給你送錢來。”她低聲地對我說。

“錢?你送錢給我幹什麼?小唐啊,我給你說啊,我這純粹是幫你啊,別這麼庸俗。”我看著她說道。

“不是。”她回答,“晚上不是要吃飯嗎?你是我男朋友,當然得由你付錢。所以,我就先把錢給你拿來了。”

“這樣啊。”我說,心想這小丫頭還真的很細心,也很鬼。

“好吧,放桌上吧。”我說。

“我取了一萬。應該夠了吧?”她說。

我張大著嘴巴看著她,“一萬?不會那麼貴吧?”

“五星級酒店呢。難說啊。”她說。

我搖頭,“唐波爾。何苦呢?你上班後才多少錢工資啊?一年也就兩三萬吧?你家裏這麼有錢,自己去幹點其它什麼的有什麼不好啊?”

“我喜歡。”她說,將錢放下後轉身離開,門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我苦笑著搖頭,嘴裏念叨道:“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奇怪!”

唐波爾離開後我再也不能入眠。於是給江月打電話。

“晚上幫唐波爾約了蒲主任吃飯,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你看嘛,這個周末又廢了。鬱悶。”我鬱鬱地對她說。

“吃完飯後我們去看電影。夜場。”她說,隨即“吃吃”地笑。

“可能不行。”我說,“今天上午我去請蒲主任的時候他就對我說了,他要我陪他好好喝酒。萬一喝醉了可就不能陪你看電影啦。哦,對了,蒲主任說他要帶一個人去吃飯的,幹脆你也來吧。”

“算了。我來算什麼?你和唐碧兒親親熱熱地在一起,我看到了難受。眼不見心不煩,我還是在家裏睡大覺的好。”

我很是惶恐,“江月,你這樣說的話,今天晚上我可不去了啊。這些事情還不都是你和唐波爾兩個人搞出來的?怎麼聽你剛才的話像我和她才是一對兒,你倒成了外人的樣子了?”

“好啦,好啦。我說著玩的。對了,你和她假扮情侶,感覺怎麼樣啊?”她笑著安慰我道,隨即又問我。

我不禁苦笑,“以前看電視、電影,覺得那些地下黨假扮夫妻充滿著革命主義的浪漫情懷,蠻有趣的。可是誰知道,臨到自己了,怎麼覺得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啊?難受死了,但願這是最後一次扮演那樣的角色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