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責備江月最多的還是她的不禮貌。
“沒事,我們先聊聊。”黃燦笑道。我內心很是感激,“你孩子現在還好吧?”
“還好。感冒發燒倒是很少出現了,但就是不怎麼長。比同齡的孩子看上去小很多。煩死我了。”她皺眉說道。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隻要不感冒發燒,就這樣維持下去。等孩子大一點後我幫你聯係手術醫生。”我說。
“你不是說有的孩子會自己愈合嗎?心髒手術,太嚇人了。”她擔憂地道。
“那得看孩子的症狀。如果老是不長個子,消瘦,或者經常性感冒發燒的話,我覺得還是先做手術的好。不然會更危險。現在的先天性心髒病手術技術已經很成熟了,風險不大的。”我說。
“那在什麼年齡階段做這樣的手術最好啊?需要花費多少?”她問道。
“你孩子是房間隔缺損。一般來講,房間隔缺損的孩子在一歲之內有自然閉合可能,一歲後閉合的可能性就極小了。最好是在四到五歲左右做手術,本來無症狀和心髒增大的孩子在四、五歲後依然地可以繼續觀察的,但是你孩子不屬於這樣的情況。因為他有心髒增大,而且還經常感冒、發燒。所以,我覺得還是到了四歲後就即刻做手術的好。這個手術有些貴,起碼得四、五萬塊錢吧。”我回答說。這是一種非常專業的回答。
“但願他在四歲之前不要出什麼大的狀況。宇文醫生,那我今後可得經常麻煩你了。”她說,臉上依然帶著擔憂的神色。
“黃姐,你這樣說就太客氣了。我不也經常在麻煩你嗎?你看,今天這事情……我是醫生,你孩子有病我理所當然地應該幫助你,我嶽母的事情可不是你的本分工作。所以,要感謝的應該是我呢。”我笑著說。
她頓時笑了起來,“宇文醫生,你很會說話的嘛。難怪你能夠找到那麼漂亮的女朋友。”
我一怔,沒有想到她竟然把話題扯到了這方麵來,隻好笑了笑,急忙地去問她:“黃姐,你覺得這件事情有希望嗎?”
“今天我去了一趟白塔寺,仔細地去詢問過了那裏的方丈。可惜的是,方丈告訴我說,自從上次我們帶他出來後他就沒有再次回到那裏去了。他在那裏的隨身物品也都還在,我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她回答說。
“他總要吃飯吧?他身上沒錢的話怎麼辦?”我想了想,說道。
“你這個思路很對。所以我得了解一下他究竟有什麼特長。特別是他以前的工作性質。也許,我們可以從中找到一些很有用的線索。”她點頭說道。
“宇文,黃警官,我們來了。黃警官,對不起啊,今天太塞車了,讓你久等了。”這時候,江月和她媽媽終於到了。
黃燦急忙站了起來,她過去扶住了江月的媽媽,然後把她送到了她剛才所坐的位置上,“阿姨,您身體還好吧?我叫黃燦,就在您所住的那一片的派出所裏麵工作。”
“黃同誌好。上次的事情謝謝你了。”江月的媽媽很客氣地道。我發現,她在黃燦麵前可要比在我父母麵前隨和多了。
“阿姨,您不要那麼客氣。我孩子的事情還經常麻煩宇文醫生呢。”黃燦笑著說。
我急忙去吩咐服務員上菜。
不過,我的心裏很高興,因為黃燦在我未來嶽母的麵前很給我麵子。她把幫助我們的事情說成是一種交換,這就凸顯了我的能力和作用了。
還別說,服務員給我們配的菜還很不錯,竟然還有一盤鮮蝦。我發現,那些菜譜上麵的價格頓時不再那麼的可怕了。
“小月,你也陪黃姐喝點吧。”我對江月說。
還好,她沒有反對,“我肯定要陪黃警官喝幾杯的。”
“小江,你怎麼還叫我黃警官啊?宇文醫生都叫我黃姐呢。”黃燦笑著去對江月說道。
江月笑了笑,“行,我從此以後就叫你黃姐了。”
“給我也倒一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江月的媽媽忽然舉起她的杯子對我說道。
我頓時猶豫了,“媽,您喝酒沒問題吧?”
“你是醫生,我怕什麼?”她笑著對我說。
“媽,人家是兒科醫生。”江月在她旁邊提醒說。
我頓時笑了起來。
“喝點吧,喝點好。”黃燦卻這樣說道。我頓時明白了,她的意圖是讓江月的媽媽喝點酒後可以提供更多的線索。酒精可以讓人穩定情緒,還可以造成興奮。
於是,我急忙地去給自己這位未來的嶽母倒了一杯。
“豪!”江月對著我大叫了一聲,“媽媽從來不喝酒的。”
“我少管我。”她媽媽頓時生氣了,隨即竟然自己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我不禁駭然,“媽,您吃點菜再喝吧,空腹喝酒不好的。”我對她說,隨即去看了江月一眼,“今天大家都喝點。”
江月這才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