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一把奪過野阪手中的步槍,對著草叢裏麵,一連開了好幾槍。
那邊時針,早已經躲閃不及,跳下了馬。
他向著草叢另一邊,瘋狂的跑過去。
陳鈺現在小心翼翼的盯著草叢裏麵,雙手出了許多鹹澀的汗,濃的手指頭上麵的傷痕癢癢的。
“呯!”
又是從草叢裏麵,飛來一發子彈,正中馬的左後腿。
陳鈺聽著聲音發現這槍聲一定是老式的左輪手槍。
“野阪,你快跑,我一個人來對付他。”
陳鈺現在已經明白怎麼做了,現在已經開了五槍,都沒有打中自己。
那麼一定是要等到第六槍的時候,那邊也沒有子彈了,趁著換彈夾那一會兒,自己可以看著火光,用那把加蘭德步槍連續射擊,幹掉那裏的家夥。
野阪抱著那個孩子,現在慌亂的跑向樹叢中。
陳鈺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盯著草裏麵。
那個東西在草裏麵慢慢的移動著,幾隻飛蟲驚飛起來。
陳鈺端著那把加蘭德,眉頭緊張的皺著,現在就是一槍定生死的時候了。
那匹白馬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左後腿看來已經完完全全的斷了。
“呯。”
陳鈺搶在那人前麵,提前扣動了扳機。
“應該是打中了吧。”
草叢裏麵撲騰了一兩分鍾,就沒了聲響。
陳鈺現在不敢再繼續往下追擊,趕緊一步一步的向後倒退,雙眼警覺的看著那邊。
野阪終於到了草叢的後麵去,腳上踩得滿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時針呢?”
陳鈺的目光左右一瞟,不知道時針這個老家夥,到底去那裏了。
現在,大概也快是過了十多分鍾了,但是陳鈺還必須保持萬分的警覺。
孩子又一次醒來,哇哇大哭個不停。
野阪現在是越來越心煩,現在這樣在蘇州城裏一暴動,本來以為能向十月革命一樣全日本呼應,沒想到卻被日本軍嚴厲的鎮壓,革命的火種,卻被這樣早早的熄滅了。
又等了一小會兒,看來那邊是真的沒人了。
陳鈺慢慢的走進草叢之中拉著野阪,現在他的手已經從皺紋之中,顯露出來了粗糙。
“野阪書記,現在很是抱歉,現在我也隻能和你一起,回到我們的根據地上去了。”
野阪書記現在隻能尷尬的笑了笑,說:
“同誌,沒事兒的。”
陳鈺剛剛定睛一看,忽然從那一邊傳來大聲的呼救聲。
“會是誰呢?”
陳鈺看到了時針,站在一塊草叢邊上,竭力控製住自己的雙腿,動也不敢亂動。
“救救我,團長,我的腳下,現在已經踩上了地雷。”
陳鈺低下頭一看,怪不得會這樣,原來他的腳下,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一旦挪開,就要爆炸。
“那個野阪書記的錢包,是不是你偷的?”
陳鈺嚴肅的看著他。
“是……”
時針現在都快要尿褲子了,這樣的地雷,他可不會解,但是對於陳鈺,卻真的是小菜一碟。